有人忍不住了,似乎是寧巖松身邊的忠犬,上前一步,冷嘲熱諷道。
“不是,你李講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就算你有點文采,你以為你這一輩子能寫出多少作品?”
他氣笑了,像是看到了一場天大的笑話,倍感荒唐。
“居然敢放言僅靠自己的作品就能傳播文道?你是在以一人之身,抗衡偌大唐國所有世家的積累?誰給你的勇氣與自信!”
陶徹即便很看重李講的才華,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甚至生出了一種淡淡的失望……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太難!從古至今,還從未有人做到過!
如果李講真的做到了,那就該被稱之為“文聖”了。
這是至今為止,沒有一位聖人敢承受的殊榮,份量比所謂的“詩聖”、“詞聖”、“琴聖”要重太多。
所有人都不看好李講,甚至覺得他太過狂妄輕浮,不自量力。
然而蘇牧卻忽然笑了,笑得臉色漲紅,雪白的鬍鬚顫抖,
“好,很好,你非常好!”
蘇牧笑得眼角閃爍淚光,他的身體漸漸從虛幻逐漸變回凝實。
執念完成,他的這縷意志穩定了下來。
雖然最終的結果依舊無法改變,但至少若干年後,還有可能被請回這個世界,看看世間的變化。
而對於蘇家,也仍舊留有一份念想。
只要蘇牧還有意志留存於世,他們便還可以稱之為“聖人世家”,地位不墜。
“聖師要回家看看嗎?”李講問。
“不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比起他們,我還是先替你解決一道問題吧。”
“我還有什麼問題?”
李講一怔,範鍾已死,邵煒退學。
全青州城都知道金家暗中吃了大虧,動用這等見不得光的手段,最後還是以慘敗告終。
關鍵連隱瞞,或者壓下的可能都沒有。
李講一回來就動用請天證,完全打了金家一個措手不及,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看似只是在單純處理範鍾與邵煒,可誰不知道他在指桑罵槐?
偏偏從始至終,金家連一句話都不能跳出來說。
否則就相當於自己認下了這份責任,憋屈的很,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