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薛樊主動開口:“行了,李講加入,已成定局,愁眉苦臉算是什麼樣子,大不了就當少一位隊員。”
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在安撫情緒,反倒像是在拱火。
什麼叫“大不了就當少一位隊員”?
裴筠琇聞言,一雙柳眉頓時蹙了起來,沉聲道:
“薛同窗,李講的戰鬥力,整個青州城有目共睹,即便周孝全不退出,他也不一定是李講的對手。”
“是嗎?裴姑娘既然這般看好李講,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薛樊淡道。
他以退為進,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裴筠琇與李講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而且,裴筠琇還找不到話語來反駁。
因為再窮追不捨,似乎反而顯得她心虛了。
一時之間,即便有人一開始並不在意,也難免會對裴筠琇心生不滿。
更別說,其他那些脾氣不好的了。
“哼!”
薛樊的身邊,一位名叫雲瀧的青年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滿。
他開口道:“裴學姐,我這人性子直,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
“李講才華橫溢,我承認,足足三道極境,我做不到。在咱們青州文院,也就只有榜上前十的強者能夠媲美。”
“可那又怎麼樣呢?他還不是一個蘊靈境大圓滿的修士?境界的差距擺在面前,天賦再高,也會被人鎮壓!”
雲瀧字裡行間,咬死了李講的境界不放。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就沒有低於洞天境後期的。
相比起來,李講的修為,實在是差得有點太多了。
一般的任務,人們或許還會抱著結交李講的目的,忍耐下來。
可這是地級任務,事關大儒傳承,很多人都不願意帶著一個拖油瓶。
裴筠琇無奈了,她生性柔和,平時就喜歡養養花,逗逗鳥,何曾接觸過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
就在她還想為李講開口解釋幾句的時候。
一陣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
李講……坐著一頭鴨子而來。
別說是薛樊這些人了,就連來往行人,都驚呆了,下巴跌了一地。
直到李講騎著鴨子在眾人面前停下,隨後落地。
雲瀧才忍不住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世安侯大人,您可真是親民啊,沒想到居然不是坐著馬車來的,真是令人心生敬佩。”
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在諷刺李講。
然而李講卻好像聽不出一樣,衝上前便與他熱情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