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講像是個旁觀者,木然地看著自己與他對話兩句,隨後就有一通新的電話插進。
“天氣冷了,秋衣秋褲記得穿上,少賣弄風騷,就算你打扮得人模狗樣,家裡等待你的也只有一位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人妻。”
電話裡,女人毫不客氣地說。
“有您這樣說親兒子的嗎?”車上的少年道。
李講笑了,卻在流淚。
母親的聲音是那麼熟悉,他卻足有十幾年沒有聽到了,甚至連容貌都模糊了,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啊!
他多想繼續開口,哪怕多聊那麼一句。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縷刺目的強光突然從車窗前亮起……
他什麼也看不見了,眼前的一切都被熾盛的光填滿。
等李講再度睜開眼睛。
眼前人已非彼時人。
他穿越了,在一個病死的五歲孩童身上重生。
“掙扎這麼久,沒想到竟然要死在一次築基上……不甘啊,多麼憋屈。”
李講呢喃,發出類似於夢囈一般的聲音。
這是他最真實的想法,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他下意識地尋找最舒服的方式入眠,不知不覺中便抬起了膝蓋,將頭深埋其中。
就像是迴歸到了母體一般,金色的光從他的額骨亮起透出。
一枚又一枚晦澀的古文在金光中顯現,如蠶絲般一圈一圈地將李講包圍,雲蒸霞蔚,浮華流轉。
有了這麼一層蠶蛹的保護後,這座寶塔所有的手段都失去了威脅。
九色玄光再次落下,李講的身體不再皮開肉綻,反而瀰漫出了一股強大的生命精氣,肉身璀璨,瑩瑩生輝。
他的每一寸骨肉都開始發生變化,噼裡啪啦的作響,一層厚厚的血霧在體表爆開。
不過並非是壞事,而是體內的舊血已經不需要了,蘊含神力的新血將其取而代之。
而這,僅僅只是第一步,傳說中的“築基”,又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換個血便算完成。
蛻變註定是全方面的,只有這樣才能遠超同輩。
當李講將體內的血、骨、皮肉、五臟都錘鍊完畢,層層遞進,終於輪到人體最神秘的大腦的時候。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