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講的臉色很快微變,因為他想起了一樁曾經聽說過的傳聞。
“詩狂……那豈不就是……?”李講看著韓修德的眼睛,很是遲疑。
因為他甚至有些猶豫要不要主動提及,那是韓家的家醜,一向忌諱莫深。
“沒錯。”
韓修德深吸一口氣,一雙眼睛終於有血絲湧現。
他很少在學生面前表露情緒,此刻卻那麼明顯的怒了。
韓修德強壓著怒火,啞聲道:“他本名吳榭,乃是青州吳家的人,為了休掉他的髮妻,我的小妹,曾親自上門文戰我們韓家,大勝而歸。”
果然!
李講頭皮都發麻了,勃然大怒,“這該殺千刀的金家!”
怪不得韓院長破天荒地將他請到了書房,而且還讓他參與這場文會。
原來這一切,都是金家計算好的。
有詩狂與韓家這麼一層水火不容的關係在,詩狂的弟子來了青州,李講會坐視不管?
李講能坐視不管?!
聽起來,這前方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要闖上一闖了。
“願你體諒,我知道這是針對你的陷阱,可我也沒辦法。”
韓修德憶起往昔,一雙眸子止不住地燃起怒火:“你知道嗎?詩狂最開始,不過是個頗有才名的窮酸書生罷了。”
“若不是我小妹看上了他,而我韓家又不介意出身,定下婚約之後,便不留餘力的接濟他,扶持他,他能走到今天?”
“即便能,那也至少得是多年後的事情了!”
“可他,不過才取得一丁點的成就,就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登門與我韓家文戰……”
這是李講第一次,從親歷者的口中,聽說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發生在十年前,因為牽扯到韓家三小姐的婚事與醜聞,所以鬧出的風波甚至比李講的請天證還大。
當時,幾乎每家每戶都在談論一個事情。
韓家三小姐要被休了!
吳榭態度之堅決,甚至還下了一本戰帖,揚言要在一個月後登門文戰韓家,若無人可敵,這樁婚姻便就此作廢。
當晚韓家便宣佈,不再認詩狂吳榭為婿,不過戰書應了下來。
結果家喻戶曉。
韓家輸了。
同輩之中,包括韓修德和韓修業兩兄弟,皆被吳榭一人鎮壓,只能恨恨地看著他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