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還躺在地上的他萬分的不自在,臉色鐵青。
出發任務之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被李講以這樣的姿態俯視。
範鍾很想從地面爬起,可胸部太痛了,那麼多根骨頭碎裂,他又不是名醫,怎麼可能轉瞬恢復,完全動彈不得。
李講漠然地盯著他,忽而一笑。
“放心吧,我不在這裡殺你,殺了你,我回到文院才是百口莫辯。”
李講轉身離開的瞬間,範鍾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於鑽出水面,大口呼吸的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感湧上心頭。
範鍾死死地盯著李講的背影,咬牙切齒。
恨啊,真的恨啊。
早知道當初下手就應該更狠一些了,也不至於今天落下這麼大一個把柄在李講的手中。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回到文院再與我好好地清算?
範鍾嚥了一口唾沫,逐漸膽寒。
他太瞭解李講的過往了,在決定接下這一樁任務之前,他就已經調查得乾乾淨淨。
無論是在蘭州時候的請天證,還是進入文院時掀起的腥風血雨……
樁樁件件,都在說明,李講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他現在是危機解除了,問題是以後呢?
範鐘頭皮發麻,他可不想過上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
“得想個辦法堵住他的嘴……”範鍾驚魂不定地想。
不過範鐘的心理活動,李講卻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徑直走向了一處,那裡的樹下,站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嘎!”李可達從顧小桑的懷中飛出,歡天喜地的鑽入李講的懷裡撒嬌。
李講揉了揉黃鴨的腦袋,本來想對顧小桑說些什麼的,卻忽然被顧淳兒扯了扯衣角。
女孩水汪汪的眼睛就這麼盯著他,脆聲道:“李哥哥,你要走了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得知,李講來蜀國的目的是為了殺妖。
如今狼妖已除,自然也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是要走了。”李講蹲下身子摸了摸顧淳兒的腦袋,目光柔和,很是憐惜。
“那我以後能去找哥哥嗎……去唐國。”顧淳兒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可以。”李講點點頭,笑道:“不過你今年才九歲,再怎麼樣,也得過個六七年才能出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