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筆架中取出一支狼毫筆,提筆沾墨。
鳳翔酒樓在一瞬間靜了下來。
每一個人都探著脖子,緊盯著李講面前的白紙,就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他的作詩。
李講還未落筆,僅是思考,他的頭頂便開始出現白氣蒸騰,才氣劇烈消耗的異象。
“李講竟然養氣境七重天了!”有人從李講表現出來的氣息,感受到了他的境界。
“這太快了吧?距離考試結束才多久?”有人低呼,震撼無比。
王陽聞言,為之一振奮。
既然是這樣,那李講和賈天磊之間的境界差距就沒那麼大了,還有勝算!
但就在這個時候,賈天磊卻是嗤笑一聲,旋即便有一股雄渾強橫的天藍之氣,從他的天靈蓋沖天而起。
天藍色的才氣,如同一道道匹練在席間上空飄轉,初露崢嶸,讓空氣都變得沉重了。
哪怕對於中榜的學員來說,這道才氣的威壓都十足驚人,更別說普通的民眾了。
才氣瀰漫間,民眾只感覺自己的背上彷彿壓上了塊千鈞巨石,腳跟在顫抖。
“養氣境九重天……賈天磊又突破了!”有學員牙關打顫,低聲驚呼。
賈天磊雖然傲氣,但能在考試期間,壓制一府學子敢怒不敢言,顯然並非毫無原因。
他真的具備進入蘭州文院的資格。
因為只差一步之遙,便可以聚氣成丹,踏入金丹境!
“請文友贈詩。”
賈天磊昂首站在李講的對面,連腰都沒彎,僅僅只是伸出一隻手。
何等輕蔑的姿態,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李講放在眼裡。
李講眼神微冷,提筆寫字,作詩的過程沒有絲毫停頓,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王陽站在他的身邊,李講每寫完一句,他便跟著唸誦一句。
“遊子吟。”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慈祥的母親手裡把著針線,為即將遠遊的孩子趕製新衣。
僅僅只是第一句而已,人們便已經看到李講面前的紙頁,升騰起了瑩瑩的寶光。
“好紮實的文字功底,僅此一句,李講便在我的心中描繪出了一位慈眉善目的母親形象!”有人驚歎。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臨行前,她一針一針地將衣服縫得嚴嚴實實,是擔心孩子此行一去,難有回來相聚的一天。
人們突然陷入沉默,無一人評說,因為全部都陷入到了這首詩的意境當中。
入流了……絕對入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