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
在國的最後一天,薩林加烏克市一場平靜。夕陽將雪白的建築染成瑰色,整座城市像是沉浸在淺海中。就在即將踏入酒店時,淩獵忽然停下腳步,而走在他前面的昭凡也警惕起來。
周圍和平時沒有任何變化,但經驗豐富的狙擊手已經聽到了風裡傳來的危險動靜。
昭凡退後一步,沒有回頭,“帶槍了嗎?”
淩獵:“嗯。”
昭凡:“看來我們不能像遊客一樣來,像遊客一樣回了。”
短暫的停步,已經引來門童的注意,他從臺階上下來,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更多的服務生從門廳出來,淩獵一眼發現,他們都是生面孔,並且帶著某些在槍林彈雨中拼殺過的冷意。
這時,身後的馬路傳來呼嘯的車聲,一輛、兩輛……五輛改裝得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越野車橫七豎八停下,拿著步槍的壯漢從天窗上鑽出來。
而那些服務生也紛紛亮槍。
淩獵和昭凡飛快反應,後背抵著後背,電光火石間,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槍。淩獵面向越野車,昭凡面向酒店門廳。
門童嚇得面如土色,大聲說著當地土話,摔倒在地站不起來。
“本來想把你們請進來再說。”一個頭發稀疏,卻留得挺長的中年男人從門廳裡走出,他臉上有疤,惡狠狠地看著昭凡,“你們逃不掉,不想當街腦花塗地,就乖乖跟我進來。”
昭凡餘光往後瞥,淩獵低聲說:“是‘茉莉茶’的人,可能和段萬德被捕有關。”
昭凡:“那聽他們的嗎?”
淩獵:“好漢不吃眼前虧。”
昭凡笑了聲,“聽你的。”
吉普車上的人紛紛跳下,三撥人緩緩走上酒店的臺階,誰手上的槍都沒有放下,但誰也沒有開那第一槍。夕陽更加盛大,像是融化了一般,血淋淋地澆在這座被火焰舔舐的城市。在退入酒店前的一刻,淩獵抬起眼,看了看正從天邊升起的圓月。
酒店裡所有客人、正常的服務生都被關在房間裡,沒人敢出來。淩獵和昭凡被押到一間寬敞的會議室,為首的中年男人一把抓住淩獵的頭發,“你就是那個擅闖雪場的?”
淩獵還在笑,“喲,認出來了?大侄子告的狀?”
中年男人抬手就是一拳,淩獵的臉被狠狠打到一邊,吐出一口血沫。
“但我要糾正一下。”他轉回來,甩了甩頭,汗水和血濺到旁邊人的臉上,“我只是遠遠地看了雪場一眼,沒有進去過。如果你們的onder先生邀請我進去,我會很樂意。”
中年男人一聽,氣得又要動手,一個衣著更加幹淨,面相也更加年輕的人走過來,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酥一,你放開!”中年男人喝道。
被叫做酥一的年輕人笑了笑,將他的手鬆開,視線卻始終落在淩獵臉上,“你忘了我們的目標?就算你現在把這位淩先生打死,onder先生也不會回來。”
中年男人唾了口,“老子解氣!”
“嘖。”酥一輕蔑地笑了聲,朝旁邊的隨從一點頭,隨從立即上前,將中年男人“請”到一邊。
中年男人罵罵咧咧,說的是淩獵聽不懂的話。
淩獵被剛才那一拳打得太陽穴嗡嗡響,眼前有些花,勉強看出酥一長相清秀,但眼中有股變態殺人犯的狠勁。看骨相,應該也是從東方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