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更覺得古怪,在“浮光”翻雲覆雨的“黑孔雀”,誰還能在他身邊安排人?
“你到底……”季沉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他想問言熙當年在置寧協琛於死地時,一點都沒有猶豫嗎?想問言熙在複仇之後就不能收手?還想問言熙一切有關阿豆的事。
但是此情此景,說這些顯得累贅。
“我們抓到柏嶺雪時,以為他就是你,‘黑孔雀’和‘灰孔雀’是同一個人。”季沉蛟搖搖頭,“可惜後來才知道,你實在是太狡猾了,你根本就不給我們抓到你的機會。”
在聽到“柏嶺雪”時,言熙的眼尾稍稍張了張,“其實你們也沒有想錯。”
季沉蛟很意外:“你說什麼?”
言熙唇角帶著一絲笑容,和當年那個線人很像,“我說他也許就是我,你們想要抓到我這個真正的‘黑孔雀’,說不定真正被消滅的是你們。”
季沉蛟幾乎被他繞暈。
言熙聳了聳肩膀,“已經不是‘說不定’了,你看,你不就要死在這裡面了嗎?”
季沉蛟冷哼一聲,“你難道可以獨自逃出去?”
“我不在乎。”
“死也不在乎?”
“寒山的仇報了,我就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
在言熙說這句話之前,季沉蛟有一瞬間荒誕的想法——言熙並不是真正的“黑孔雀”。
可如果不是“黑孔雀”,又為什麼執著於給尹寒山報仇?
“你好像對我的故事很感興趣。”言熙說:“不止是關於我,還關於我和阿豆。”
想到淩獵,季沉蛟胸口泛起綿綿的痛。
“那我答應你一件事。”言熙轉向季沉蛟,眼中閃爍著寧靜的笑意,“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就告訴你真正的真相。”
真正的真相?
季沉蛟還未來得及出聲,震動再次襲來,這次仍舊是來自山裡的爆炸。
泥沙俱下,碎石亂飛,一條通路在兩人面前被堵上,回頭的路也沒了,他們只能選擇僅剩下的那條路。
季沉蛟全身都是泥灰,越走越覺得四周發涼。言熙打了個噴嚏,“我們也許會被凍死在這裡。”
山體中陰涼是正常現象,但這太冷了,就像是有人開了製冷裝置。
季沉蛟抬頭看向頂部,屏氣凝神,果然聽到機器運作的聲響。
這裡竟然有製冷裝置?誰會這個時候把它們開啟?
“季警官,冷嗎?”徐嘉嘉的聲音傳來。
季沉蛟立即根據聲音的來處尋找,但受結構影響,徐嘉嘉的聲音籠罩在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