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兒,季沉蛟不再打啞謎,“金先生,你洞察力很強。事實上,我們確實查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關於你的。”
“哦?”
“你是以什麼方式回國的?”
金流雲眼皮往上挑了挑。
“我記得你說過,剛回國,而且是在夏榕市入境。但在入境記錄上,並沒有你的資訊。”
須臾,金流雲說:“我撒了一個小謊。”
季沉蛟輕輕抬高下巴,眼神多了一絲審視的意味。
“我入境已經有些時日了,而且入境城市也不是夏榕市。我打算在夏榕市尋找商機,跟一些意向者提過喜歡夏榕市,回國第一站就是夏榕市。那天和你們閑聊,下意識就撒了這個謊,實在是很抱歉。”
金流雲很坦蕩,“我的身份資訊都可以查,你要是在意,去查查便知。”
季沉蛟說:“你言重了。”
金流雲寬厚地說:“回國發展,是應該尊重國內的規則。”
季沉蛟拿出一個單子,“你在這裡簽一下字。”
“這是?”
“問詢回執單。剛才我不是問過你一些關於案子的問題嗎?”
金流雲提筆,沒有再問,寫下自己的名字。
但當季沉蛟走到門口時,金流雲說:“那天和你在一起的是?”
這問題出其不意,季沉蛟愣了片刻,“你是說拍照時?”
金流雲面帶溫和笑意,“他是你的愛人?”
季沉蛟瞳孔倏然收縮。
“哈哈哈別緊張。”金流雲說:“是我唐突了嗎?o國有很多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我祝福你們。”
季沉蛟擰眉,片刻後點頭,“謝謝。”
回到重案隊,季沉蛟坐在淩獵的位置上閉目思索。
金流雲的反應太正常,但這種正常更加讓人起疑。金流雲泡茶的時候,他看見金流雲手上有一些明顯的繭。幹重活也會留下繭,但那更像是長期拿槍而長出的槍繭。
一個富裕的商人,為什麼會有槍繭?
金流雲最後提到淩獵,這一點很難解釋。有點像是威脅和暗示,但當時他感知不到這兩種情緒。金流雲更像是一個長輩,在和小輩拉家常,關心一下晚輩的感情問題。
季沉蛟坐直,拿過那張金流雲簽名的紙。
那根本不是什麼問詢回執單,他只是想取得金流雲的筆跡。這字蒼勁秀美,乍看和淩獵從金向村帶回來的書信有些像。
不過字跡鑒定是個很專業的活兒,他覺得像,很可能是主觀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