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失聲雨10）
天氣冷了，淩獵今天做了白果燉排骨，炒青菜時吆喝季沉蛟來端湯，喊了幾聲都沒動靜。他舉著鍋鏟，扒著廚房的門，往外一瞧，嘿，季沉蛟這飯來張口的正站在陽臺上吹冷風凹造型！
“夏誠實！”淩獵暴喝，“諧星飯都給你做好了，像話嗎你！”
季沉蛟這才回過神，默默把碗碟擺好。他正在想案子，分不出精力和淩獵過招，所以做這套動作時就顯得特別聽話老實，像個耙耳朵。
淩獵窸窸窣窣地啃著排骨，季沉蛟一根一根嚼著青菜，一頓飯吃到中途，季沉蛟突然嘆了口氣。
淩獵叼著排骨笑起來。
季沉蛟疑惑地看著他。
淩獵：“雙十二我們買瓶霸王吧？”
季沉蛟立即看向淩獵頭頂，“你脫發？要禿了？”
淩獵語重心長，“我還早，我七老八十頭發都還茂密如森林。我是擔心你，夏誠實同學。”
季沉蛟哼了聲，還扯扯自己的頭發，“放心，很結實。”
“但你一天這麼費腦子，咱得未雨綢繆是不是？”淩獵說：“你看看你，都想得唉聲嘆氣了。”
季沉蛟說：“我找不到張春泉自殺和前面兩起案子的核心關聯。還有，‘浮光’讓他們失蹤，又把人送回來，目的是什麼？我想過‘浮光’在他們這些人身上做‘雪童’實驗，但是張春泉完全沒有接觸過任何毒品。”
淩獵放下筷子，“我今天也一直在想他們之間的聯系。”
季沉蛟挑眉，“想出來了？”
淩獵：“想出來了我還費力砍排骨？我早跟你邀功啦！”
季沉蛟：“……”
淩獵嘀嘀咕咕：“大刀沒法向敵人砍去，只能砍向排骨，勉強洩個憤。”
季沉蛟“嘖”了聲，夾起一塊排骨。
淩獵卻說：“但剛才，我突然柳暗花明了一下。”
“嗯？”
“你和我，都在為這件事煩惱，怎麼都抓不到那條存在的暗線。那是不是說明，根本就不存在這條暗線？”
季沉蛟蹙眉深思片刻，“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淩獵點點頭，“其實在棲哥還沒有確認張春泉使用過‘浮光’暗網之前，我們有意無意就把他和‘浮光’聯系在一起了，因為他失蹤過，雍、唐也失蹤過。但他如果，只是用過‘浮光’的暗網呢？任何人都可以用‘浮光’暗網，但不是所有用過的人都和‘浮光’有聯系！”
“浮光”暗網和“浮光”，其實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浮光”是個犯罪組織，勢力遍佈我國以北和以西，從“沉金”脫胎而來。而“浮光”暗網是依託“浮光”誕生的犯罪網路。
“浮光”組織裡的人，有僱傭兵，有毒販，有駭客，還有其他很多身份，他們的首領是“黑孔雀”，這是一個系統而森嚴的整體。但“浮光”暗網上的人，彼此不知道身份，他們利用暗網從事犯罪，但他們並不屬於“浮光”。
季沉蛟神情愈發嚴肅，“張春泉等人的失蹤，也許不是‘浮光’組織的手筆，而是另一群人利用‘浮光’暗網進行的犯罪？”
淩獵說：“這麼一想，是不是就豁然開朗了？‘浮光’暗網是個母巢，無數的犯罪在其中醞釀，但是你能說它們都是‘浮光’策動的？不是，‘浮光’只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