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和曾姝原本的打算是,取得盧飛翔諒解後,他們就帶曹信心回學校,說清楚真相,取消曹信心的學位證、開除,恢複盧飛翔的學籍。
盧飛翔的態度狠狠澆了他們一頭冷水,離開市局後,曾姝心情很差,說要先回去想想,想明白了再聯系薛斌商量下一步。薛斌更是氣悶,看曹信心橫豎不順眼,把曹信心踹上車。
薛斌自幼養尊處優,幾乎沒受過氣,這次想還盧飛翔清白,卻被說是自我感動,偏偏他還不能把氣出在盧飛翔身上,他知道,是自己和曾姝對不起盧飛翔。
但一肚子怒火總要找到個人來承受,曹信心就成了這個人。薛斌大轟油門,在沿海公路上賓士,中午喝酒,晚上也喝酒,酒量好,喝多了也沒醉,反倒更有力氣,按住曹信心就發狠揍。
後來還是一個朋友趕來把他攔住,不然非打出人命不可。
“我真的只是打了他!絕對沒有殺死他!”薛斌很激動,爭辯卻缺乏說服力,“我打完他就丟下他走了,我兄弟送我回家的,我再沒見過他!”
淩獵問:“是哪個兄弟?”
“汪英灼,我上一級的學長。”
薛斌說出對方的聯系方式。淩獵馬上讓支隊去核實。
“你打完人離開是什麼時候?”
“十點?我不到十二點就回酒店了。真的,我沒騙你們,你們可以去酒店查監控!”
淩獵離開審訊室,見季沉蛟朝他招手。季沉蛟回市局之前,去薛斌住的酒店調取監控,看到薛斌回到酒店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分,之後再未外出。這就和法醫判斷的死亡時間不符。
這時,薛斌所說的朋友汪英灼也急忙趕到市局。那是個一身名牌,談吐很有教養的青年,一看就是薛斌那個富二代圈子裡的人,但比薛斌更加溫和。
汪英灼說,薛斌白天給他打電話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但當時有事,實在是無法立即趕到薛斌身邊。晚上在海邊找到薛斌,看見薛斌正在揍曹信心,趕緊將薛斌拉開,送回酒店。
“薛斌脾氣不好,但我和他在大學就認識,他幹不出殺人這種事,還請二位還薛斌公道。”
汪英灼送完薛斌後也住在酒店,和薛斌一樣,不可能倒回去殺曹信心。錄完口供,淩獵就讓他回去了。
淩獵看著他的背影,沒動。
“兇手可能不是薛斌,但利用了薛斌。”季沉蛟說著看了審訊室一眼,“你想跟這個案子?”
淩獵搖搖頭,“我想度假。”
“……”
“別說你想跟?”
季沉蛟哼了聲,“我以為你不通人情世故,來提醒你。”
淩獵嬉皮笑臉,“臨時工不要隨便開領導的玩笑。”
支隊很忙,兩人跟黃易打了個招呼,就回去了。這案子是豐市警方的案子,特別行動隊雖然有調查全國案子的許可權,但也不是沒有章法、為所欲為。
淩獵重啟豐安縣案是經過特別行動隊批準的,順道查到牟典培案,也是協助市局的工作。現在曹信心案雖然和前面這幾次案子稍微有些關聯,但到底應由豐市警方偵查,淩獵再插手就不合適了。
再說,淩獵還惦記著度假。
在市局耽誤幾小時,回到酒店已是淩晨,淩獵像個興奮小孩兒似的睡不著,把自己的泳褲認真收起來,還用專門的收納袋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