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林:“我記錯了不行?我也一把歲數了,記性不好也成你們栽贓我的理由了?嘿我說,這醫德巷每天來來回回這麼多人呢,你們咋不說他們是去踩點的?”
季沉蛟:“他們車上又沒屍體。”
劉學林捶桌,“我是被嫁禍的!我冤枉!”
“別著急,還有另一條線索。”季沉蛟拿出淩獵拍的出貨單,“牟典培前陣子買了一瓶百草枯。”
劉學林愣住,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季沉蛟重複一遍,只見劉學林瞳孔張開又收縮,好似終於消化了這個訊息。然後,他的臉上難以遏制地浮現出震驚和憤怒,還有類似後怕的東西。
他沒有說話,但喉結幾番滾動,雙手緊緊握住,看得出情緒正在理智的束縛下掙紮。
他不想表現得震怒,但他快要剋制不住了。
季沉蛟冷靜地說:“這條線索簡直把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牟典培百草枯中毒,我還按你說的,忙著去查他室友和沈老闆,沒想到居然是他自己買的。”
季沉蛟銳利的目光投向劉學林,“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牟典培為什麼要買藥毒他自己?”
劉學林積蓄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崩盤,他咬牙切齒,眼中全是仇恨,“他是想毒死我!那個爛人!為了名額他媽的想害死我!”
季沉蛟假裝意外,“啊?怎麼可能?你沒有中毒,中毒的是他,你這麼說不好吧?對了,什麼名額?”
劉學林獰笑起來,“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說什麼要請我喝酒,幸好我沒有上他的當,哈哈哈,他自己把藥喝了?活該!活該!酒喝多了毒藥也敢喝吧,哈哈哈!”
季沉蛟看著眼前這個“瘋子”,這場審訊重要的不是取得口供,而是瓦解劉學林的防線,讓他吐出更多線索。
於是季沉蛟順著劉學林的心理問:“他哪天請你喝酒?他為什麼想毒死你?”
“因為我死了,他才能穩去‘歸永堂’!”劉學林臉上竟然出現勝利者的喜色,“他這叫什麼?害人不成反害己?”
季沉蛟淡淡道:“哦,原來是為了去‘歸永堂’,那你們雙方都有殺害對方的動機,是吧劉學林?”
劉學林的笑音效卡在喉嚨中,他訝然與季沉蛟對視,終於清醒過來,這是絕對不能對警察說的事!
季沉蛟:“那天牟典培身體不適待在家中,活全部交給他的室友,他幾乎不可能獨自離開租的房子。你淩晨接遺體時有個空檔時間,那時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劉學林:“我,我在開車……”
季沉蛟:“你到牟典培家中,以帶他看病為由,接走了他。”
淩獵看著審訊監控,黃易說:“慶子來了。”
淩獵立即向問詢室走去。慶子忐忑地搓著手,“你們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淩獵將一個從雜貨鋪拿來的針孔放在桌上,慶子看清後嚇一跳,“這個……”
“別緊張。”淩獵說:“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因為牟典培總是拿你的東西,而裝這種東西監視他?”
慶子很驚訝,“那個,你怎麼知道我裝了針,針孔……”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淩獵轉了轉手上的攝像頭,挑著眼尾看慶子,“能給我看看你拍到的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