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則煜摟住他的肩膀，低聲問：“我認識幾個研究植物醫學的朋友，過幾天讓他們來看看，如何？”
洛斯本覺得沒必要，一株野草而已，可是看著周則煜認真神色，支吾了一下，沒有拒絕，低頭應是。
周則煜拉著他到床邊坐下，“上午下那麼大雨，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他這麼問，洛斯驟然心慌，以為他知道了。
周則煜卻只是說，“你腿上有陳傷，醫生說可能潮濕天氣會痛，有嗎？”
原來是問這個……洛斯鬆了一口氣。
“沒有。”他老實搖頭。
周則煜似乎是不信他的話，握住他的腳踝，挽起他的褲腿，大手撫上他的膝蓋。
膝蓋冰冰涼涼，骨頭很明顯，他太瘦了。
“這裡有沒有不舒服？”周則煜摸著他的膝蓋。
洛斯正要說沒有，又被周則煜輕輕捏了一下腿，眼神警告他必須說實話，頓時低下頭，小聲說：“有一點……但、但也不是特別疼……”
“有一點算一點。”周則煜十分嚴肅，“剛剛為什麼不說？”
洛斯緊緊攥著衣擺，眼眶微紅，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我……我太麻煩了……”
他怕自己太麻煩、太嬌氣，周則煜會嫌棄他，不要他了。
周則煜把人抱在懷裡，拿出藥油，仔細幫他按摩膝蓋和腿。
“你不麻煩。”周則煜說，“就算麻煩，也是我喜歡的麻煩。”
洛斯紅著眼睛，濕漉漉地望向周則煜，殷紅薄唇翕動，卻什麼也沒說。
他很少這麼直視自己的眼睛，周則煜喜出望外，抱著他的手也更緊了些，但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怕嚇著他。
洛斯看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的行為很不敬，連忙紅著臉低下頭去。
在犬科動物的眼裡，直視對方的眼睛是一種挑釁，只有上位者可以直視下位者。
他怎麼可以用那種眼神看先生……
會不會被誤會……
周則煜看見他糾結的小表情，也大概猜得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乖乖的眼睛很漂亮。”他微笑著說，揉了揉洛斯的腦袋：“我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