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雲道:“我不信,你能包下棠紅,怎會對我沒興趣,我總比得過她!”
蕭雲彰笑問:“你原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誰,怎會流落至此?”
喬雲雲道:“我乃錢塘人氏,姓沈名嬌,父親在朝作官,獲罪流放,所有女眷,或進官家作奴,或賣妓院為娼。我那年尚幼,官家嫌棄不受,被虔婆領了來,自此流落這煙花寨中,再難逃脫。”
蕭雲彰問:“你父親犯得何罪?”
喬雲雲道:“皆是傷心血淚,何苦再提!”
蕭乾進來,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粥,說棠紅曉送來給爺吃。
蕭雲彰讓擺桌上,暗忖虔婆嘴實在不嚴,行蹤已走漏了,看向喬雲雲,說道:“讓我包你,倒也不難,卻要幫我做一件事。”
喬雲雲道:“莫說一件,十件、百件,我也答應。”
蕭雲彰道:“先將虔婆找來,我於她說話。”喬雲雲歡天喜地去了。
虔婆很快趕來,欲拿張致,嘆氣道:“聽聞九爺要梳籠喬雲雲?那是她的福份,不過晚來一步,被嫪昌佔得了先機。”
蕭雲彰冷笑道:“可是你說,她賣藝不賣身?在我面前扯謊,我有的法子治你。”
虔婆忙道:“九爺勿動怒,這事說來是我理虧,我也不忍喬雲雲,受那老太監磋磨,嫪昌肯出千兩銀子,我也不大張口,只要九爺也出同等價錢,後面所有事,全由我兜著。”
蕭雲彰也不與她講價,從袖裡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說道:“這裡還包括半年的包銀,你且收著,我過幾日南下行商,你好生把她看顧,待我回來。”
虔婆連忙接了,看明銀數,喜得千恩萬謝。當晚,蕭雲彰搬去喬雲雲房中,三五日沒出門,直至蕭乾送來韓秋榮的訊信,他看過燒燼,才離了怡花院。
林嬋在清平縣宅子裡,待足五日,癸水漸沒,蕭雲彰初一夜與她共度,自後早晚便無了蹤跡。
且說這日,蕭乾進院來,拿蕭雲彰要換的衣袍,林嬋因問他:“爺去哪了?怎麼神龍見首不見尾?”
蕭乾道:“爺忙哩!”
林嬋問:“他忙甚麼?”
蕭乾道:“打理商鋪,四處會友。”
林嬋冷笑道:“晚間也不閑著?”
蕭乾道:“酒吃多了,被友人強留宿住。”
林嬋道:“我怎見院外,少了一輛馬車?若在清平縣城,巴掌大的地方,乘轎即可,何需用得馬車?”
蕭乾道:“也有清平縣外的故友。”
林嬋道:“是哪個?姓甚名誰?你說我聽。”
恰小眉取來衣袍,蕭乾連忙接了,說道:“奶奶還是直接問爺罷!”作揖出了房,抹一把額頭的汗,暗道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