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斷開了與亡者們的聯絡。
山女旁觀了全程，不解的道：“公子，我不明白。”
“什麼不明白？”顧青山心情很好，笑著問道。
“之前魔人不聽你的，你揮手就殺了億萬魔人的靈魂，整個咀嚼地獄都為之一空。”
“恩。”
“這一次，假如你以性命要挾，十八重地獄的亡者必然都會聽命於你，難道不是嗎？”
“確實。”
“那你為何要費這麼大周章，跟他們講清楚這件事，還送功德給他們？”
顧青山道：“十八重地獄的亡者具有不死的特性，所以我負責出主意，他們負責幹活。”
“等到他們完成我謀劃的事情，他們就可以得善果而轉生，我也達成了我的目的，這很公平。”
山女意識到對方話裡的意思，問道：“你是在跟他們做等價交易？”
“是的。”
“你掌握著他們的生死，明明可以命令他們。”
“那不是命令，是要挾。”
“可是你之前殺光了咀嚼地獄的魔人。”
“因為他們不知悔改，依然在殺人取樂、繼續造孽——我本就想殺光他們。”
顧青山道：“後來其他三個地獄收手，我便給他們一次悔改的機會。”
“那剛才明明可以——”
“這是兩碼事，”顧青山打斷她，耐心解釋：“除惡務盡是道理，公平交易也是道理，這些道理劍修都認可。”
他撫著鎮獄鬼王杖，輕聲道：“以性命要挾一群弱者，這種事也許被很多人視為理所當然，但劍修絕不接受這樣的道理。”
“有違本心。”
山女聽著，目光慢慢移至顧青山身上。
原來……如此……
她忽然屈身一禮。
“從今往後，我願與公子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