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最後那一刻,最後那一劍。”
“那一劍,你用了兩敗俱傷的法子。”
晴柔注視著顧青山的胸口。
長刀,被婉兒取了出來。
婉兒手腳十分利索,又給顧青山抹好了傷藥,叮囑他立刻吃些相應的療傷丹藥。
她果然是擅長處理這樣的傷。
“謝了,婉兒。”
顧青山吃下一粒丹藥,道:“那是我唯一能靠近他的一刻。”
晴柔道:“也是山女唯一能利用玉簡,或是利用神通的一刻。”
“對,其實勝負生死之分,不是在隔絕法陣被破壞之時,而是在法陣恢復的一瞬間。”
晴柔嘆息道:“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卻算不出有人會連命都不要,非要往刀上撞。”
顧青山淡淡的道:“這種殺不死對方,又沒任何好處的荒謬舉動,他當然算不出。”
“是呀,你撞上去,既不能同歸於盡,也完全沒有一點好處——可是為什麼他算不出?”晴柔依然有些迷惑。
顧青山道:“因為在他有生之年,從來都是靠算計取勝,從沒有過一次全力以赴、不顧性命的戰鬥。”
晴柔怔住。
“刀以殉道,一往而無前,他這種將性命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懂得這個道理。”
顧青山說著,腦海中卻浮現一道亮麗的身影。
那個身穿金甲、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她一身的傷,卻手握長刀,直衝天空而去。
她才是一名真正的刀客。
她可還好?
師尊呢?
小樓呢?
秀秀呢?
顧青山嘆息一聲。
“所以他無法理解你的想法,也就算計不到你的行動。”晴柔心悅誠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