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息的縱橫家,什麼時候也成了別人帳下的走狗?你對得起你的前輩們為你們在世間所鑄下的赫赫威名嗎?!”田光一邊用劍與衛莊的鬼谷橫劍對抗,一邊用言語之劍刺激、影響道。
然而衛莊是何等樣人?說是心堅如鐵也不為過,又怎會被田光的言語之劍所能影響,臉上閃過一抹不屑之色,嗤笑道“我之行事又豈用他人置啄?”
跟著,不等田光再言,就率先反擊道“反到是你,堂堂田家俠魁,竟行如此陰暗齷齪之道,對得你的名聲,還有韓國中那些已經安居樂業的農家子弟,以及因韓國新政而惠及的萬千普通百姓嗎?你們農家先祖神農要是知道你的行為,可能會被氣死過來也說不定。”
論起玩嘴皮子,身為縱橫家之人的衛莊有差到哪去?
或者說,在這方面,除去名家之人,他們縱橫家之人就是說客們的祖宗,想在這種人物面前玩話術攻心之法,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果然,田光神色一滯,被衛莊說到了痛處。
會連累農家子弟,這正是他參與這次行動真正的顧忌所在。
但他為什麼沒有選擇拒絕?原因有二,一:他現在的身份——昌平君府中的門客,雖然門客這種事情講究著你情我願兩相選擇,但受了昌平君那麼久的照顧和賞識,不作回報的話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而二,則是他的出身——他是燕國人。雖然當了農家的俠魁之後這個身份已經漸漸被隱去,但並不代表他就會望掉自己的出身,所以在見到國家有難之後,在利所能及的情況下他也不介意出手幫一忙。
何況,現在又加上了昌平君的請求,自是更不好拒絕。
但還是那句話,他不想坑農家!
所以除去一些無牽無掛的底層弟子外,他連一個堂口的精銳都沒帶,只領著兩名一直忠心自己的部下參與到了這次的行動中。
這樣一來,即使事情真的敗露了也可以完全把責任推脫到自己的身上,說是他的個人行為,與農家無關!
雖不見得一定有用,卻不失為一招斷尾求生的不二良策。
瞬時,衛莊眼睛一亮,加速了攻擊,將田光逼入了下風。
生死搏殺之時,又怎容你疏忽大意?
……
“你不該來。”蓋聶一邊和荊柯對峙,一邊注視著對方的雙眼漫聲說道。
“我也不想來,但,卻不能不來。”荊柯一臉無奈的嘆聲道。
“那就住手吧。你們的計劃是沒可能成功的。”蓋聶注視了會他,再次開口勸說道。
因為他必任何人都知道,韓王手中掌握著何等可怕的力量。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認為我們還有可能住手嗎?”荊柯攤手,迎視著蓋聶反問道。
“可能。”蓋聶沒有猶豫,立刻回答道“只要你下定決心。”
“你啊,還真看得起我。”荊柯聞言一楞,不由得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