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關愛並不多,淘氣時的責打併不少。
以至於有時候常常出神暗忖,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安德烈的親生兒子。
生活依然持續,而父親的概念越來越模糊。
違逆父親的意願,進入生物工程學院的殿堂後,一段時間內馬克輕鬆不少。
即便是寒暑假,在母親的再三催促下,馬克極不情願地踏上了回家旅途。
舟車勞頓,馬克進屋,就算知道安德烈在家,也不打招呼,倒頭便睡。
恍惚中發覺有個人影佇立於床邊,發覺是安德烈後一種逆反心理油然而生。
故做酣睡,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安德烈**著自己的額頭,潸然淚下……
這個不善言辭,古板木訥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
馬克感到了濃濃的愛意,一直深藏背後的父愛。
為此,不爭氣的淚珠紛然崩塌,潸然淚下。
發覺兒子已然醒來,安德烈不安地搓動雙手,一副欲將離去又捨不得離去的神情令其惴惴不安。
安德烈鮮有流露的真情極為突兀,甚至於有些笨拙可笑,但馬克卻笑不出來……
在母親敦促下,安德烈給馬克購置了一輛懸浮機車。
交付鑰匙之時,安德烈嘴中囁囁嚅嚅,沉寂半晌卻沒有開口。
馬克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惡作劇心理萌發,接過鑰匙後忍不住轟然離去。
飆車的快感令自己神經鬆弛,幾何忘卻了安德烈忐忑的神情。
一念之差,車禍已然釀成。
昏迷之際,馬克被救護車送至醫院。
耳畔聲音嘈雜,救護車的警笛,母親的哀嚎和責罵……
至始至終都有一雙粗糙的大手緊緊握住自己,耳邊不斷傳來嗡嗡之聲:“兒子!堅持住!爸爸給你請最好的醫生……”
直至推至無影燈前,這雙粗糙的大手依依不捨,不肯鬆手。
麻醉劑消退後的馬克逐漸醒來,抬眼便見這個名叫安德烈的男子守候在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