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孫軒轅啊,”蘇白說。
公孫軒轅沒有說話,只是從跪坐的姿勢慢慢變成了抱著膝蓋坐著,途中手臂碰了一下蘇白,就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樣縮了回去。
“天上的一顆顆亮晶晶,離我們很遠,那些光卻落到了我們身上,可是它們的光落到我們身上的時候已經很弱很弱了。”
她抬著頭,看著慢慢被光輝驅散的夜幕。
“它們都是照亮了我們的奉獻者,但是同樣是奉獻光的圓形,亮晶晶的光比大火球的光小了太多,所以它們的生命只能被大火球驅散。
我們不是所有人都是亮晶晶和大火球,但我一定是那一顆不起眼的亮晶晶,為了光芒燃燒自己,到最後還是要被驅散。”
“不,你不是的……”
“……也許。”
“一個生命存在的意義是很難用這種星星和太陽的光輝來比喻的,”蘇白輕輕搖頭,“每個人都是太陽,是別人的太陽也是自己的太陽,照不亮別人就照亮自己,沒有人會是星星……
如果有,那也絕對不是你。”
公孫軒轅微微動了一下,蘇白察覺到了。
她接著說:“我們經歷過那麼長的跋涉,跨越過雪山屠戮過崩壞獸,你已經不再是姬軒轅的二重身,或者說當你擁有意識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存在體了。”
蘇白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你是公孫軒轅,不是任何的其他什麼人,你是我們的同伴。”
“可是公孫軒轅快要死了。”
“……”
有那麼一瞬間蘇白覺得自己的心裡就好像被別人捏了一下,於是突然就不知道該報以什麼回答,就那麼沉默下來。
對啊,公孫軒轅快要死了。
現在不是在討論一個人生命的意義是存在於什麼上是表現在什麼上了,而是那個討論這個問題的人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因為姬軒轅沒有被封印,所以就不會有“公孫軒轅”這個個體的存在了。
就好像就算杏和蘇白有著這麼大的聯絡,輕易來說就算什麼人穿越到過去在杏出生之前殺死了她的父母,也會因為時光法則的修正力讓杏出生。
儘管方式千奇百怪。
但這次不一樣。
公孫軒轅在原本時間軸上和蘇白的密切程度遠遠比不上杏,而且,改變了“姬軒轅”被封印這一現狀的是蘇白和公孫軒轅一行人。
雖然蘇白沒有親手擊殺蚩尤,但卻也相當於間接改變了歷史,這樣,修正力是有限而無效的。
公孫軒轅是她和杏一起帶回來的。
……
“你們會忘記我嗎?”公孫軒轅小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