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王愛軍要說什麼,提前給堵死了。
“書記,我明白,可是,梁江濤在鐵州是搞酷吏那一套,為了邀功,求全責備,嚴苛至極,絲毫不講情理,其實很多幹部也沒什麼大問題,但為了發展經濟,有些事情是難免的,現在找他們算賬,人心惶惶啊!”
“怎麼個人心惶惶法?”胡天林的語氣有了些許變化。
“大部分人都知道是梁江濤的問題,知道他為了立功心切,無所不用其極!但也有不少人.....不少人......”王愛軍說到這裡,特意停了下來。
“你說!”
“說省委要卸磨殺驢,讓他們發展經濟的時候,鼓勵他們什麼都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經濟發展起來了,卻秋後算賬,搞鬥爭那一套,這是開倒車……省委名和利都要,黑鍋他們背......”王愛軍的聲音變小了。
這話明說是省委,但實際說的是胡天林,因為某種程度上,胡天林就代表省委。
“混賬!豈有此理!”胡天林罵道。
王愛軍一喜,只要書記生氣了,事情就好辦了。
這個級別的幹部,已經能算曆史人物了,他更在意輿論的評價。
“胡老師......”
王愛軍趁機套近乎。
胡天林曾經當過老師,所以很多人自以為跟他熟悉的領導幹部都叫他老師。
“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老師!我再說一遍,省委督察組是代表省委的意志,你要真心配合好。你今天跟我打電話,就是在耍小手段,是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為!這次就這麼算了,但不要有下次,否則我就處分你!我給你提個醒,你要真誠配合梁江濤,把鐵州的問題查清楚。到了那一天,是功是過,可情可矜,省委會統籌考慮的,但若搞陰謀詭計,企圖破壞督察組的行動,就算是你,也沒有免死金牌!”
這話說的很重,王愛軍都嚇呆了。
剛想檢討,胡天林已經掛了電話。
王愛軍渾身上下被冷汗溼透了。
胡書記的意思很明確,讓他堅決支援梁江濤。
要是自己真誠配合,還可以網開一面,即便有問題,也可以特殊關照。
但要是搗亂,那就按原則規定辦了。
王愛軍六神無主,他這次真的栽了。
可胡書記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了一個梁江濤,竟然這樣做.......
以他對書記的瞭解, 書記不是這樣水至清則無魚的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