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大分枝,人大分家,它立在垂花門下面,兩面通透,不擋風,蜜蜂不喜歡這種地方,多半原來蜂巢蜂太多住不下,到咱們地方暫時落個腳,後面再找好地方搬。
四五月份天氣熱,花開得多,這時候搬家不容易凍死餓死,待幾天自己就走了。”
範興來恍然。
“大人懂得真多。”
梁渠失笑。
他抬頭望天。
蔚藍如海。
不知不覺,初夏了。
“這兩天天氣熱,給赤山剪毛了沒?”
“今天正準備剪!”
“剪好些,能賣不少錢,到時候給赤山飼料裡添點好的。”
……
日上三竿。
赤風捲到楊氏武館門口。
天邊的雲懶洋洋的舒捲,大地靜馨,花壇內茸茸的青草鑽出。
演武場上,黃塵一震,騰空揚起。
“誒誒誒,喝藥了喝藥了!拿上牌子過來領湯藥!喝了練武有勁,過時不候啊!過時不候!”
灶房裡的廚子遣兩個幫工,搬動冒著滾滾熱氣的木桶來到場邊,頓放到案上,敲動鐵勺吆喝。
聽聞喝藥,胡奇和向長松揮揮手,讓眾多學徒各自解散,自由活動。
許多學徒結束今天第一輪早煉,排隊上前,領取一碗熱補湯藥。
演武場對角角落。
買不起伙食藥補的麻衣學生三三兩兩湊到一起,靠坐在花壇邊沿,對領藥的學徒目露羨慕。
他們沒體會過喝完藥湯練武是個什麼感覺,只聽家境富裕的學徒說喝完有使不完的勁,效果比自己空煉要好得多,進步明顯。
一個學徒折斷半根樹枝,往地上磨出綠痕:“今天楊師來指導修行,你們想好問什麼問題了嗎?”
什麼!楊師要來?
其他學徒大驚。
右邊高個難以相信:“你記錯了吧,不是說月底來嗎?現在月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