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有守住這一隅,待塵埃落定,再談判謀一個安穩一生不遲。”
陳王拉住王妃的手,不住點頭,大為贊同,朝身後的家臣道:
“傳令下去,即日起封鎖濱海道水路。靖王、慕王他們要去京城,便叫他們去,只要不犯我濱海即可。”
“遵命!”
……
最為偏遠,最為貧瘠,特產只有荔枝和“發配”的犯人這兩種的嶺南道。
黑瘦如老農的嶺南王站在一片荔枝園中,沒心沒肺地指揮一群下人採摘荔枝。
忽然,他呆了呆,用手推了下頭頂的草帽,望向南方。
“王爺,您在看什麼?”一名官差頂著大太陽,捧來大碗茶。
嶺南王這才回神,嘀咕道:
“天下要大亂了。但和本王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誰也打不過,這破地方誰當皇帝都懶得來搶,打吧,打吧,正好省的今年不用進貢荔枝。”
他嘀咕了一陣,接過大碗茶噸噸喝了幾口,優哉遊哉,躺在樹蔭下繼續睡覺。
……
……
而就在天下紛亂,諸王起兵的時候。
洛山以西,數百里外,一片荒僻的竹林中。
一群烏鴉正盤旋地上搶食,忽然驚恐地振翅飛起,發出“嘎嘎”聲。
空氣扭曲,兩道身影憑空出現,重重摔在鋪滿了腐爛落葉的林間。
“哼。”
趙都安悶哼一聲,下意識在摔倒前,將懷中的女帝抱在胸前,自己以後背落地。
運氣極差地摔在了一塊石頭上,疼的微微咧嘴。
來不及叫苦,趙都安翻身爬起,神色緊張地朝著懷中女子呼喚:
“陛下?陛下?醒醒!”
可饒是他如何呼喊,陷入昏迷的女帝都毫無反應。
在趙都安眼中,此刻的徐貞觀頗為悽慘,身上的龍袍被大片鮮血染紅了,頭頂的冠冕在墜落山崖時丟了,黑髮凌亂披散。
一張臉更是蒼白如紙,雙眸緊閉,銀牙咬緊,氣息極度虛弱。
還有一股股淡青色的“氣”,在她臉龐上流轉,襯的絕世容顏彷彿覆著一層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