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可是在等人?”
斗篷人說道:“我等你們很久了,莊孝成死了麼。”
二人心頭一跳:“死了,和趙都安一起。”
任坤遲疑道:“太傅讓我在他死後三日來此處,想來便是見閣下,不知太傅有何安排?還請明示。”
齊遇春則暗自戒備:“閣下可否轉回身,當面說話?”
窗邊的男子置若罔聞,只是咀嚼著“死了”二字,良久,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旋即,他緩緩轉身,面朝二人,從斗篷中探出兩隻骨肉勻稱,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手。
緩緩地脫下兜帽,露出了一張貴氣逼人,卻本該早已不存在於人世間的臉孔。
任坤一愣。
齊遇春瞪圓了雙眼,如遭雷擊,他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地道:
“二……二殿下?!”
發動玄門政變,血洗皇宮的元兇,三年前死在午門外的虞國二皇子徐簡文平靜地凝視著兩人:
“我們又見面了。”
……
……
京城。
皇宮午門外,群臣又一次聚集,準備日常上朝。
趙都安一來一回,山高路遠,眨眼功夫,距離新年已經過去了兩月有餘。
時至冬末,京城不再那麼冷了,眼看距離春日也不算遠。
一群老臣上朝時也顯得輕鬆了許多,不必頂風冒雪。
並且,從年後開始,以新政為首的一系列改革開始發揮效力。
國庫緩過來後,大虞朝這個六百歲的巨人冰涼的軀體重新有了熱乎氣,滿朝文武臉上喜色越來越多,女帝徐貞觀如罩寒霜的臉龐上也多了春神的生氣。
伴隨鐘聲奏響,群臣入殿。
身披龍袍,戴著珠簾冠冕的徐貞觀端坐於龍椅,群臣依次上奏。
過程並無波瀾,都是一些日常事務
——大多數時候,上朝也都是一些雞零狗碎的事,嫌少有大事發生。
就像趙都安上輩子就知道的道理:
只有小事,以及各方已經商討完畢,來金鑾殿上走個流程的事情,往往才是早朝的主流。
而大事,都是一小撮人私下開小會決定。
而天大的事,更往往只存在於極少數人的心中與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