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貞觀卻毫不意外,淡淡道:
“這第二幅圖,名為《六章經》,與一層的並不相同。
你如今踏入神章不久,尚未穩固,故而觀想中什麼都看不見,唯有黑暗,等你徹底站穩了,自然會有變化。”
啊這……還可以這樣?
徐貞觀隨手拔起地上的太阿,朝半空一丟,長劍化作一道長虹,徑直朝太廟方向奔去,迴歸原位。
女帝則裙襬飄動,領著趙都安往武庫外走了
——領著他過來,目的有二,一個是審問,一個便是賜予《六章經》。
如今皆已達成,自然要離開。
走出武庫前院時。
蟒袍老太監笑眯眯的,朝他點點頭,一副“咱家就說沒事”的表情。
趙都安懶得搭理他。
等走遠了,趙都安惴惴不安道:
“陛下,那臣今晚是宿在宮……”
“你自行回家便是。”徐貞觀一副君臣有別的冷淡模樣。
“哦……”趙都安垂頭喪氣,一副大失所望模樣。
徐貞觀用眼角餘光瞥見他這副態度,莫名有點頭疼,她想了想,說道:
“對了,今日你代表朝廷大勝,朕已吩咐下去,今晚在章臺苑擺慶功宴,朕便不去了,但群臣會在,你記得過去。
呵,屆時想必會有文人才子藉機做詩文吹捧,你便坦然收下便是,那群庸碌讀書人雖沒本事治國,但詩詞文章傳播名氣的本領卻不弱,可幫你揚名。”
“陛下知道臣要的不是虛名……”趙都安說道。
徐貞觀沒搭理他,繼續道:
“對了,你在宮中休養這陣子,朕派莫愁帶兵去了趟神龍寺,戒律堂首座已被剝奪職位,發配京外下等寺廟,彼時參與質疑的僧人皆遭貶黜,神龍寺在朝廷的僧田剝奪了一成。
拿回的銀錢,剛好送去城東,修繕善堂。
秋天到了,隆冬也不遠,朕登基的第三個年頭,可不想眼皮底下還凍死孩童,那些是朕的子民,也不用你一個小小的武官去接濟。”
趙都安愣了下,不由駐足。
望著徐貞觀腳步不停,白色長裙漸漸走遠,他抿了抿嘴唇,心頭驀地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