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上次齊王舉薦他去宮裡踢毬,得了皇上賞識,王總管留他小住幾日,陪太后皇上玩耍。”
晉王呆了半晌道:“罷了,罷了,不成也罷。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摩挲著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虛眯著眼,面上浮起了詭譎的笑意,也不知盤算些什麼。
秦鳶等人一路行到城門,個個都累的不輕。
顧侯爺麾下的將領們在城門處設下奠棚,綿延不絕,徐家的擠在了中間。
顧侯爺帶著人在前面一一謝過。
好不容易出了城,族人們的車駕早已備好了在路邊等著。
年紀大的男子都上了馬。
年長的婦人則上了車。
路太遠,不如此吃不消。
秦鳶帶著蘭姐兒上了車,行到半路,又尋了戶人家下來方便,給了些銀子借了爐灶燒水,給蘭姐兒煮了米粥。
又派人送到前面,給康哥兒和福哥兒用了。
忙乎了半晌,看蘭姐兒巴掌大的小臉有了些血色,整個人又有了精神,這才重新上車。等到家廟時,徐氏的棺槨已安了靈。
和尚們也已擺上香壇,按照約定做起了法事。
徐氏的棺槨被停放在側殿內室的偏房,康哥兒、福哥兒和蘭姐兒在內裡的小房坐著陪靈。
顧侯爺帶著顧六爺,顧靖成等在外面接待客人。
秦思遠也趕過來幫著忙了半日,就被秦祭酒喊回去了。
臨別前顧六爺還道:“思遠賢弟,難為你來幫忙,這三日愚兄都要呆在廟裡,若是寫了詩再讓小廝送給你看,你安心備考便是。”
秦思遠道:“六爺不必刻苦如此,國子監的學生們知曉你立志學詩之事,私底下都在說立志不怕晚呢。你且慢慢這麼磨著,終會有成。在廟裡守著,日子清苦,又要費心作詩,熬壞了身子怎麼好?山高水遠時日還長。”
一番話說得顧六爺感嘆道:“思遠賢弟真是我的知己。三十三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
顧侯爺的拳頭不由得就硬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