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冷笑了一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林子奇和林母立即都道:“是是是,絕無二話。”
那模樣兒活像是撿著了根救命稻草。
崔氏木著臉,冷冷道:“你小人家家的摻和什麼?你哪裡懂得這裡面的利害。林子奇的老孃和他表妹都是一家人,留著不走,婉兒日後可不是要處處都被他們兩個聯手欺壓?兒子總聽見母親說表妹的好,說兒媳婦的不好,還能好好過日子?與其等到將來人老珠黃再和離,還不如現在就分開,縱使婉兒怨恨我我也顧不得了!”
說著便要起身,身邊的婆子趕忙道:“奴婢們這就去給二小姐抬嫁妝?”
秦鳶道:“嫁妝算什麼,都有單子登記在官府,誰還敢賴著不還麼?人最要緊,你們去將二小姐扶上馬車回家裡住著。”
婆子道:“還是大姑奶奶明白。”
林母這才真的慌了,趕忙上前攔著婆子,又按住崔氏,嘴裡苦苦哀求道:“親家母,親家母,老婆子保證絕不會讓兒媳婦在林家吃半點兒委屈,也絕不會和自家侄女兒聯手欺負媳婦。更不會在兒子跟前說兒媳婦的不是。若是這麼做了,以後老身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頂。”
等他們母子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和承諾,秦鳶又來做好人,道:“母親,依我說便答應了他們罷,你這麼把人硬帶回去,日後只怕妹妹難過,你又最疼愛她,見她難過你不難過麼?且父親又看好二妹夫,不如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若是還是不行,再和離,誰也怪不著你。”
崔氏面露遲疑之色。
林氏母子也保證再三。
崔氏最後只好道:“口說無憑,既然這樣便立了字據。若是留下此女,則此女終身不得有孕。且留下她謀害我女兒不成的字據,若是有朝一日違了此約,便送去官府治罪。”
林母便慌忙讓人將俞娘子攙扶進來。
俞娘子知道利害,自然不肯答應立字據。
崔氏道:“不立字據也可,給她一碗紅花湯灌下去,不然就回鄉下去,終身不許再見面。”
最終,俞娘子選擇了喝紅花湯。
崔氏便讓身邊的婆子去辦這件事。
看著搖搖欲墜,如同枯枝落花般頹敗悽清的俞娘子,林子奇心如刀絞,頭更加痛了。
秦鳶便道:“十八,你扶妹夫回屋子裡躺著去罷,瞧他身子骨不怎麼好,這裡的事情我們自個商議便是。約定之後,雙方簽字畫押,我來做箇中人。”
她想把林子奇支開,省的人暈倒了,又耽擱半天。
“是,”顧十八趕忙上前攙扶林子奇。
外面傳來了一道人聲:“夫人這是要做什麼中人?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