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六就知道顧靖暉要在練武場給耶律骨扎難看了。
“是。”
……
顧老夫人抱著顧寶珠哭的厲害,秦鳶著實哄勸不住,只好趕緊去請了容嬤嬤來。
容嬤嬤得知緣由後,拉了秦鳶到外間,神色凝重。
“夫人,就讓老夫人抱著七小姐哭一場罷,這可不能憋著,只是要勞煩夫人去請李郎中來。”
秦鳶忙問:“老夫人的身子可是……?”
她瞅著倒也還好。
容嬤嬤嘆道:“歲月不饒人。老夫人悲慟太過,只怕會傷身體。不瞞夫人,老夫人這場痛哭,晚了十幾年。”
容嬤嬤的眼眶也紅了。
秦鳶也不敢多問,就道:“我這就派人去請了李郎中來。”
“有勞夫人了,”容嬤嬤站在外間,靜靜地聽著內屋裡顧老夫人語無倫次地對顧寶珠道:“我們寶珠真是可憐,可憐的寶珠啊。老四,老四!我的天哪!”
“娘,娘,別哭了,我不可憐,我有娘,有哥哥嫂嫂侄兒們,我好著呢,娘,我以後孝敬您,聽您的話,只求您別再傷心了。”
容嬤嬤用袖子輕輕拭淚。
“人活著怎麼就那麼苦呢。”
李郎中來時,老夫人傷心太過,已哭昏了過去。
“老夫人年紀大了,日後可不能這麼哭。”
李郎中號了脈,虎著臉在外間寫方子,“怎麼這麼不盡心!老人家不能大喜大悲,要心情舒暢方能安享晚年。”
秦鳶知道李郎中這是在責怪她沒有盡好醫者本分。
她陪笑道:“日後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這是想起了過世的四爺,這才哭成這樣。”
李郎中默了默,又道:“傷心的事,別總是提。”
秦鳶乖順地應了。
紅葉忍不住辯道:“這又不是我們小姐要提,是在家廟裡發現了四爺的東西,老夫人見了舊物就忍不住哭了。這麼些年老夫人存了不知多少傷心事,誰都勸不住。”
定北侯府的事,人盡皆知。
李郎中也被觸動了心懷,看了眼秦鳶,嘆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罷,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下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