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就笑著看向紅葉。
紅葉垂下頭,紅著臉慢騰騰整理衣衫。
顧寶珠睜大眼睛琢磨琢磨,慎重點頭道:“三嫂說的我都記住了。”
顧寶珠又道:“尤大去尋了九公主,說動皇上來,這個情我承她的,可她做了九公主的說客,來要生死狀,我又不是很高興。”
秦鳶笑問:“為什麼呢?”
顧寶珠道:“我說不出來,只覺著這樣不妥。”
秦鳶道:“那為何要與耶律氏人籤生死狀呢?”
顧寶珠羞赧道:“我們約著去看詩牆。沒想到遇著幾個耶律氏人狂吠,說詩牆上寫的都是什麼廢話,他們互相誇耀,好像都是詩仙下凡似的。尤其是……”
看了眼正認真傾聽的秦鳶,顧寶珠又道:“尤其是他們說秦舉人的詩最差,我就上火了。我們家的人最是護短,哪能受得了這個……大家爭吵起來,耶律氏人就說大興的文人除了會說幾句狗屁不通的酸詩,還會做什麼……最後大家都怒了,就說比馬球定輸贏,生死不論。”
秦鳶仔細地聽著,半晌道:“我給你說,這裡面的事情絕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耶律氏人只怕是故意激怒你們給你設套,要拿你來脅迫你三哥。”
顧寶珠愣了一會兒,道:“是為著趙氏?”
這會兒輪到秦鳶發愣了。
“你怎麼知道的?”
顧寶珠得意地一揚頭,摸了摸臉頰,道:“所以不要以為我是個小孩子,我聰明著呢,我經常偷聽娘和容嬤嬤說話……”
秦鳶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寶珠也想起來被罰跪的事情來,紅著臉道:“我知道三哥不想告訴我,怕我出去亂說,還擔心我壞了他的事。其實我到處打聽府裡的事,大略都能猜到些。”
秦鳶笑著點頭:“原來你是深藏不露。”
“是吧。”
顧寶珠聽不出好賴話,得意點頭。
秦鳶笑道:“你老實告訴我,外面風傳徐家和顧家為了銀子鬧的不可開交,是不是也是你說出去的?”
顧寶珠眨巴眨巴眼睛道:“人家問起,我自然要說了,再說我六哥都告官了,還用瞞著啊?我當然要告訴他們實情了。”
秦鳶笑著搖頭又點頭,最後道:“好了,最終大家不是都為著一口氣和耶律氏人打馬球了麼。所以你是不是覺得給了九公主對不住大傢伙。”
“對呀,就是這個理!”
顧寶珠重重一拍身下繡褥,笑道:“果然三嫂和我是天下第一好,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三嫂一說就對了。尤大雖去請了救兵,但這救兵說實話未必能幫上什麼忙,但我心裡還是承她的情,但為了這點兒情分就讓我把大家費了那麼老半天的勁才贏了的生死狀交給九公主,我又不樂意。那三嫂你說說,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