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遠和顧六爺竟然都得了皇上嘉賞。
天公何其不公!
他為何偏偏就病倒了呢?
林子奇懊惱的厲害,小舅子還在耳邊說個不停:“父親說,堂兄上次的詩作不錯,揚了名聲,這次堂兄和二姐夫還要再接再厲,多做些好詩來。日後必然會受益匪淺。”
接著又壓低聲音道:“書海閣的人這些日子花大價錢尋了些作詩的大家來踢館,皇上都聽說了,可見皇上對詩擂的看重。二姐夫,你可要好好寫幾首驚世之作。我爹說我不是個讀書種子,日後你和堂兄中了進士,可要多多護著我些。”
秦恆在這裡說得高興,完全沒留意到林子奇臉色蒼白,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落。
秦婉走進來想和弟弟說話,見狀忙問:“夫君可是頭疼的厲害?”
林子奇擺手讓她不用管,聲音無力:“不妨事,我和恆哥兒聊一會兒,似乎就沒那麼疼了。”
秦婉將信將疑。
秦恆話稠,坐在那裡沒人問,他也說個不停,一會兒就說到秦鳶得了皇上誇獎,還說皇上懊悔,要是早瞧見了大姐姐的人才樣貌,就要聘入東宮去。
秦婉輕哼了一聲,撇了撇嘴,道:“那不過是皇上看在侯爺和爹的面上,說些好聽的罷了。”
秦恆看了眼二姐知趣地沒說話。
秦婉又細細地問皇上如何誇獎秦思遠和顧六爺,得知皇上讚賞秦思遠心懷大志,便道:“真沒想到堂兄以前詩作拘謹,爹還說他作詩太死板侷促,沒有半點靈氣,沒想到被皇上誇獎成這樣,他倒是運氣好。”
前世秦思遠便是因為詩作拉了後腿,才勉強掛在了二甲的尾巴。
沒想到今世秦思遠竟然開了竅。
林子奇酸酸地道:“還不是他得了高人指點,以前他的詩可比我差遠了,不過進士考的時候就不好說了。”
秦婉恍然道:“對呀,進士考都是現場作詩。”
秦恆悄悄撇嘴。
別的不說,秦思遠守擂的詩作可是當場做出來的,這個他很清楚。
只是說出來二姐和二姐夫肯定不高興。
秦婉又問顧六爺如何與皇上論詩,每句話都要盤根究底,問完了又要譏諷幾句。
秦恆有些忍不了了,便道:“二姐何必問他,他作詩還是跟著堂兄學的,皇上也是看了詩集才問起。”
林子奇聽了道:“恆哥兒說得對,皇上和他論詩不過是看在定北侯府的面上,抬舉他罷了。你何必在意?他的詩能入詩集,還不是因為出了銀子的緣故,再加上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運氣,這才揚了名聲。皇上不和他說這個,說別的能說得著嗎?”
若說秦思遠,林子奇雖然眼紅,卻也不得不承認人家學問還不錯。
若論起顧六爺,林子奇就不忿的厲害。
一個附庸風雅的紈絝,因著後面有人幫著籌劃,現今竟然揚名京城了。
就連乞巧大會上的女魁首都說遊玉淵潭詩集值得天下閨閣女子收藏。
這遊玉淵潭還是他發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