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原本垂著眼皮,聽到此處,眼皮子不由得動了一動。
這是顧老夫人也瞧出顧寶珠的不對勁了,幫著遮掩呢。
正要說點什麼,外面傳來了顧寶珠的聲音:“我娘還在生氣嗎?哥哥嫂子都沒把她哄好嗎?”
顧老夫人怒叱:“混賬東西,還不趕緊進來,還想著如何矇混過關?你以為你犯下的事,幾句花言巧語就能遮掩過去是不是?”
顧寶珠在外面吭哧吭哧半天不想進來,還是容嬤嬤道:“七小姐快進去罷,左右是逃不了了,不如聽話些,還能少挨幾下子。”
顧寶珠這才進來,一張小臉紅撲撲地,溼漉漉的頭髮用巾帕包了起來,身上的衣衫也已換過。
顧老夫人見狀便問:“泡過澡了?喝過薑湯了?”
“……嗯……”
見她娘這般問,顧寶珠鼻頭猛地一酸,哽咽地應了,接著便放聲痛哭,“嗚嗚嗚……娘!若不是三哥只怕您就見不著我了。”
秦鳶被她嚇了一跳。
旁人卻都毫不意外,顧老夫人黑著臉問:“怎麼?你受了什麼委屈?耶律骨扎竟然敢惹你,我看他是不想活著走出京城了。”
秦鳶:“……”
顧寶珠撲入顧老夫人的懷裡,抽泣著告狀:“他跟條瘋狗一樣,還陰毒的很,故意讓人激我,說六哥寫的詩和他三歲做得差不多,說秦舉人的詩給他擦鞋都不配,又說祭酒大人的詩不值一提,還說……”
“這個混賬玩意!他懂個屁!”
顧老夫人聽得心頭火起,一拍桌子,怒問:“老三,你有沒有好好教訓那狗東西?”
顧靖暉淡淡道:“他能從我手裡得什麼便宜?手下敗將罷了。”
見顧老夫人的臉色稍霽,秦鳶讚道:“今兒寶珠妹妹好生厲害,我在旁邊都看著熱血沸騰,心都要跳出來了。”
顧寶珠不哭了,從她孃的懷裡伸出頭來,問:“真的?”
顧六爺道:“自然是真的,我和你三嫂都急壞了,求著三哥趕緊想辦法不讓你們打了。你猜三哥怎麼說,三哥說要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你今日的表現給咱們老顧家真是長臉了,三哥都誇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