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道:“定北侯府一家子全是粗人,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她前世和顧家人打了那麼多年交道,料定他們絕不會通曉文人手法,這背後必有人點撥。
“你怎麼這麼說?”林子奇問。
“我,我跟著我娘去過侯府幾次,接觸的多了便知道了。”
秦婉搪塞過去。
林子奇臉色蒼白,“嘶”了一聲,有些驚惶,“莫不是岳父他老人家?”
秦祭酒若是出手,那就是衝著抬秦思遠的身價去的,顧六爺反倒成了順帶。
秦婉搖頭,道:“不是,我爹孃的樣子也是第一回見,很是高興。”
林子奇不出聲了,心中陡然泛起細細密密的悔意。
那就只能是秦鳶了。
秦鳶才華過人,素有韜略,雖然平日不顯,但他這個未婚夫婿卻是知道的。
難道定北侯對她言聽計從?
定北侯是不是沒有看到他寫的信?
林子奇在心裡琢磨,只聽秦婉又道:“我爹說堂兄開竅了,他怎麼開的竅,我實在不解。”
“誰知道他有沒有開竅,說不得他早做了幾首,苦思冥想,就等著當眾顯擺呢。”
林子奇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讀書人平日裡都會積攢些好句好對,以備不時之需,若是真要忙忙現想著作詩,能作出什麼好詩來。
秦思遠知道要去遊玉淵潭,只怕早做了準備。
還是大意了,沒有提防到他。
去玉淵潭之前,秦思遠去了侯府多次,如今看來,顯然秦鳶出了不少主意,說不得秦思遠的那些詩詞,只怕也和秦鳶有關。
林子奇越想越覺得如此,很有些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