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走到顧六爺跟前,道:“六爺。”
顧六爺看了看顧十六等人的方向,笑道:“你們說完了?”
“夫人還在書房裡說話,我們這就去上房給老夫人請平安脈,”李郎中簡單說了能說的,就道:“待會兒我讓顧十六帶個單子給六爺,喝什麼湯,什麼時候喝,平日裡吃什麼好都列好,六爺照著養即可。”
顧六爺趕忙道謝。
李郎中又道:“六爺的身體雖然比年幼時好了不少,但畢竟底子弱,所以也要循序漸進,切不可為難自個,平日裡多散步走動,做些八段錦,五禽戲,或者打楊氏太極也是不錯,只練武的話,急切間也不能夠,若是扎馬步,站樁這些,一炷香的功夫就到頂了。”
顧六爺有些失落,但還是打起精神來,道:“多謝李郎中,我全都記下了。等府門開了,我就尋人學去。”
李郎中熱心地道:“我的小徒弟也是胎裡弱,生下來之後又吃了點苦頭,我便督促著他從小練習五禽戲,六爺若是要學,可以找他來教。”
顧六爺趕忙道:“好說,好說,你們先去上房,等空了我再來尋你們,總不好勞煩伱們太過。”
李郎中笑道:“這是哪裡話,侯爺說了,等到府門開了,還要厚謝我呢。我拿了侯府的錢,怎能不對府裡主子們的身體上心?我能有的就是這點兒本事,六爺的身子骨若是交給了我,快則一年,慢則三年,絕對能調理好。”
明白過來李郎中考慮長遠,要做長期的買賣,顧六爺笑道:“那可太好了,到那個時候,就是三哥不謝你,我也必然會重謝的。”
李郎中這才告辭,跟著顧十六和紅葉往上房去了。
屋內。
顧靖暉的左耳微動,便問:“李郎中能調理好六弟的弱症?”
秦鳶猜到李郎中方才出去,定然會先去尋顧六爺,就道:“六弟的弱症只要調養得法,應當不是難事,李郎中若是放了話,定然能做到。”
顧靖暉點點頭,沉吟片刻,道:“你對他的醫術到甚是推崇。”
“是,”秦鳶也不瞞他,“我與他相識多年,知道他這人醫術甚高,卻有些怪癖在身,很瞧不上太醫院的太醫們,只說他們入了太醫院就奔著“利”字去了,到將治病救人放在腦後。”
顧靖暉就笑。
秦鳶知道他笑什麼,解釋道:“他是看重錢,但拿的都是坦蕩錢。”
此語大有深意。
顧靖暉想起那瓶千金難尋的玉容膏,卻也不得不承認秦鳶說的是對的。
看來秦鳶說的這“利”別有說法。
顧靖暉深邃的眼眸緊盯著秦鳶,眼神有些晦暗,好半天才道:“鳶兒,你可知道,十六發現了什麼?”
秦鳶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偏了頭把玩著手中的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