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顧老夫人像是老了十歲。
秦鳶心中暗自感嘆。
往昔歲月，不知道這個老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顧老夫人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像是犯了什麼事，你之前提過。”
秦鳶道：“可不是麼，韓管家和曹管家都看好萬賬房，侯爺和我親自考較過，此人很有些本事。內院管家便由原來的副手錢管事升任了，本該讓錢管家和萬賬房過來給老夫人請安，想著娘要休息，就讓他們改日再來。”
顧老夫人抬眉，問容嬤嬤：“萬賬房是哪家的？”
容嬤嬤笑道：“你忘了，管錢糧的萬家。家裡只有一個小兒子，病的厲害，沒有上過戰場，在府裡做事。”
秦鳶道：“如今身體好了些，養著哥哥的兩個孩子。”
顧老夫人道：“我道是誰，卻原來是他家。那孩子身子不好，叫李郎中治治便是。這李郎中是個有本事的，聽說戚老孃的眼睛都快治好了。”
秦鳶便道：“娘，侯爺已經應下了要請李郎中給他看病。”
顧老夫人道：“這就好，暉哥兒，那些跟著咱們浴血奮戰，為老顧家流過血的人，你一定要謹記在心。”
顧靖暉道：“娘，孩兒永不敢忘。”
“那就好，”顧老夫人道：“咱們顧家為了大興流血，若是聖上忘了咱們，多心寒呢。他們為了咱們流血，咱們也不能忘。”
“是！”
顧靖暉大聲答道：“娘儘管放心，我不會讓咱們顧家的血白流。”
聖上忘了，他就讓聖上記起來。
別人不給他公道，他就想法子自己討個公道回來。
顧老夫人看了眼容嬤嬤，容嬤嬤便將其他人俱都帶了下去，合上了門，顧老夫人這才道：“昨日質子府被燒，是不是你乾的？”
顧侯爺咧開嘴一笑：“原來娘已經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你？”
顧老夫人道：“你千萬要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總不好。”
“放心，”顧侯爺眉飛色舞，“兒子不僅燒了質子府，還將質子府的財物都搬空了。鳶兒說了，他們錢財來歷不明，絕不敢說出來。”
顧老夫人看向秦鳶，親熱地道：“本想讓你勸著他些，沒想到你還幫著他。”
秦鳶笑道：“夫唱婦隨，再則耶律氏人也該得點教訓了。我正想問問娘，如何將這筆錢花了。”
“這就要花了？”顧侯爺奇道：“我這還沒點算出來數目呢，你就已經打算如何花了？”
顧老夫人也有些不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