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你又不認識路。”
顧十八又拍了一下他的腦殼。
他這麼一路都頭朝下,腦袋充血的厲害,被打了這麼一下,就嗡嗡地響,眼前猛地一黑。
好在進城了,等這幫人放下他,就自由了。
獵戶只能忍氣吞聲地安慰自己。
但顧十八等人卻像是忘了要給他請郎中似的,一路就直直馱到了侯府。
入了侯府,進了府門,又進了外院。
護送的健僕侍衛們都牽著馬進了馬廄。
只顧十八牽著馬,站在院子中央,將手放在口中,打了個響亮的唿哨,聲如裂帛。
嘩啦啦就從四面八方圍上來一堆人。
獵戶這才覺得不對勁。
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腳猛地被一雙如鷹爪般的大手鉗住,臉朝下地砸在青石板上。
一陣痠痛襲來,眼前就是一黑。
血流到了嘴裡,一股子腥苦的味道。
鼻子一定砸破了。
獵戶眼冒金星,掙扎著弓起身子想起身。
就聽顧十六輕笑道:
“耶律賢勇,你可真是勇呢,昨晚上讓你跑了就罷了,白天還敢撞到我們的馬隊裡來,該說你蠢還是該說你膽子大?嗯?”
接著,顧十六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腿上。
獵戶用舌頭用力頂出了嘴裡塞著的帕巾,卻掙脫不了綁著手腳的繩索。
顧十八在一旁閒閒道:“我用的是顧家軍的打法,你揹著手呢,怎麼解?別白費勁了,既然不請自來,就多住些日子吧。”
獵戶勉強側翻過身子,“呸呸呸”地使勁往外吐血泥,好容易吐乾淨了才啞著嗓子道:“我說你們怎麼非要送我個山野獵戶去看醫館,還以為你們夫人真是一片好心,原來是認錯仇人了。貴人們就是不同,抓我這個傷了腿的獵戶也費這麼多心機。你們這麼多人,我該說你們是小心呢還是膽小呢?”
顧十六笑道:“抓你原本是用不著這麼大周章的,只是你非要裝相,就別怪我們夫人略施小計,收拾你啊。這就是我們中原人最喜歡說的來而不往非禮也。耶律賢勇,你學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