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的顧十六一直緊跟著,不敢鬆懈分毫。
小東勒住馬停在場內,眼珠子緊緊黏在這一人一馬身上。
秦恆身子坐的筆直。
顧六爺站起身來,踮著腳,口裡還唸叨著:“真是厲害啊,可千萬別出事。”
好容易等到秦鳶盡興,慄奴緩緩跑完了最後一圈,顧十六拭去額上的汗,追上來道:“夫人騎的真是太好了。”
小東喊:“太颯了。”
秦鳶坐在馬上,馬鞭斜指秦恆,笑著問:“如何?”
秦恆不情願地道:“很好。”
秦鳶這才騎馬走開。
顧六爺看著慄奴的馬尾巴閒蕩地晃悠,不禁感慨道:“你姐就和三哥一樣,只要想,沒有學不會的。”
“都是一個爹生的,她憑什麼處處都比我強啊。”
秦恆不開心地扁嘴。
“我爹昨天喝多了,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回,說大姐要是個兒子,他何至於被我氣的想死。我每天辛苦地讀書背書,還是隻能靠著爹進國子監唸書,小學的同學好多都進了內舍讀書了,我還在外舍。現在連騎馬我都學不過她,真沒天理啊,她一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強,還讓不讓人活啊。”
顧六爺嘆息:“我很明白,甚至有些同病相憐之感,不過……”
秦恆抬頭問:“不過什麼?”
顧六爺道:“不過這不是你故意貶低她的由頭啊,君子不是這樣的。難道你讀書不成,就要做小人嗎?你應該慶幸她是個女人,不然秦家就沒你什麼事了。”
秦恆瞪大眼睛,遲疑了好半天才道:“我大姐還是能分得清抱怨和貶低的,她有這個智慧。”
顧六爺:“……”
不遠處秦鳶翻身下馬,姿勢嫻熟利落。
小東見了,又拍手叫好。
秦恆瞧著秦鳶朝這邊走過來,嘟囔道:“可惡啊,又被她壓了一頭。”
秦鳶問:“你在說什麼?”
“棒,棒極了,”秦恆有些諂媚地道:“以後大姐可要多多照應小弟,大姐都能教會思遠堂兄作詩,想來教教小弟也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