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道:“侯爺派去接龐家的人還沒有回來,趙娘子一直病著不見好,老夫人擔心孩子鬧騰不利於病人養病,就安排在上房了,也順便教他們一些禮儀、人情世故。”
崔氏道:“是這個理,侯府做事厚道寬宏,侯爺的屬下才能服帖。”
崔氏是清河崔家的旁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又掌管中饋多年,也知道些御下之道。
秦婉嗤笑一聲,道:“再這麼病下去,說不得侯爺心一軟就留下了呢。”
崔氏忍不住了掐了她一下,道:“一天到晚的亂說什麼呢?”
轉臉又對秦鳶道:“你妹妹說話難聽,但你也的確要小心。”
秦鳶皺眉,道:“若是她一病不起,侯府自然也不能送她走,不過也要看她夫家如何打算。”
“哎呀,我的好姐姐,伱就是太……覺得自個太厲害,小瞧那個女人了,”秦婉幸災樂禍地看著秦鳶,道:“她在塞北能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侯爺到侯府,難道就不能再這麼病弱不起地黏著侯爺留下來。侯爺是個男子,說不定就喜歡那一口……”
秦婉越說越收不住嘴。
她早就看不慣秦鳶矜貴從容享福的樣子了。
秦鳶還沒怎麼著。
先有人惱了。
外面陡然傳入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冷颼颼的,“你倒是說說本候喜歡哪一口?”
秦婉僵住了。
她呆愣地轉動脖頸,指控般看向秦鳶。
不是說侯爺在大昭寺祈福的嗎?
秦鳶:“……”
每回說壞話都被顧侯爺抓住,也真不愧是前世的怨偶。
崔氏一臉的惶然。
這原本是來示好的,結果說壞話被女婿抓了個正著。
這個女兒,真是癲的沒邊了。
侯爺話音剛落,人已邁著大步走了進來,他一身的戎裝,頭盔擱在臂彎處,額上繫著石青色的髮帶,銳利的眉眼,鋒利的下頜,顯得桀驁英俊又危險。
崔氏:“……侯……”
秦鳶已撲了過去,輕笑道:“你怎麼這會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