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瞻山臉上的笑容不變,揹著手轉過身:“丘兄何必著急?崔家倒下,這證明了什麼?”
丘維屏跟在一邊:“還好你我的家族在京中的人不多,位置也不惹眼,你我無需擔心對世家的屠刀能到我們身上。”
謝瞻山搖頭:“這是好事,可也是限制。註定了你我在陛下手下,不會走到太高的位置上。”
丘維屏不服:“未必!崔家的落幕也證明了朝中的那些老人正在逐漸退出,接下來就是你我這等年輕人的戰場!正是我等大展拳腳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三、四、五、六,謝兄更喜歡哪個數?”
謝瞻山淡笑:“現在談喜歡,言之過早,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丘兄還是不要太急了為好。”
兩人壓低了聲音邊說邊走,到了一處宮門,分別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何慎一路上長吁短嘆:“我也沒想到有一天再看到謝瞻山和丘維屏那兩個傢伙,竟然感覺陌生的緊,時間真是一把無情刀,丘兄變化太大,我都沒認出來。”
原本不可一世,驕傲不可一物,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是往下看的,現在居然也會說客氣話了,整個人簡直改頭換面。
王學洲看著他嘖嘖搖頭:“我也沒想到當初你我在客棧斗的狗血淋頭,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共事,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何慎眼睛一下子瞪大,看著王學洲,他嘴巴一張就要開口,被王學洲語速極快的打斷:“忙你們的,本官要備課了!”
說完他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何慎忿忿不平:“好個王子仁!身上還掛著水泥房主事的官職呢,這就甩手不幹了!將東西全都推給我們!”
古在田乾咳了一聲:“那什麼,吏部的嘉獎很快就下來了,咱們整個水泥房有品級的,不論高低,全都榮升一級。”
何慎口中大拐彎:“忙點也挺好的!我那裡還有事情沒做完,古兄自便、自便哈!”
古在田跳起:“我也有事沒做,這就去,這就去!”
兩人一拱手,生怕慢了對方一步,跑著就去做事去了。
王學洲整理了一下書籍,回想了一下工作做到了哪裡,就夾著書往宮裡去了。
而周明禮早已帶著人去緝拿崔家的人去了。
安平伯有些大仇得報的快感:“周指揮使,本伯和崔老太爺有些恩怨,想親自去拿人,還請行個方便。”
周明禮喊人過來看著現場:“去拿人自是沒有問題,只是崔老太爺陛下交代了一定要看好,下官不得不跟著,還望伯爺理解。”
安平伯有些不樂意,但陛下的話他也不能違抗,只好說道:“那就請周大人看著,不要插手。”
兩人帶著人直衝崔老太爺的院子。
監察司的人在門口守著,看到錦衣衛過來皺緊了眉頭,正要說話,周明禮掏出了錦衣衛的令牌:“陛下口諭,錦衣衛要親自捉拿崔老太爺入鎮撫司!”
看到他們退下,周明禮帶著人就進了裡面。
崔老太爺正在屋內盤膝而坐,聽到外面的動靜眼中閃過精光。
大門被一腳踹開,安平伯大步跨進門內。
看到崔老太爺坐在榻上盤膝而坐,頓時冷笑:“崔太保,哦,不對,你現在不是太保了,就是一個老爺子,老不死的,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崔老太爺保持著參禪的坐姿,氣定神閒:“你們今日來,是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