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連太子的屬官都不敢輕易出聲。
畢竟那紙上寫的什麼他們都不清楚,萬一說錯了話,那就是火上澆油了。
太子皺眉:“王叔,你先放開我,說不定這之間有什麼誤會。”
“誤會?”
璞親王鬆開他,揚手將剛才的那幾張證詞甩在他的臉上:“證據確鑿,你跟我說是誤會?你自己看看吧!”
太子低頭看去,上面將他如何和崔家密謀,又是如何商量著下藥寫,幾次密謀,地方在何處,都有誰在場,以及他收買御林軍統領,指揮他意圖聯手挾持仁武帝的事情,全都寫的一清二楚,彷彿親眼看到了現場。
上面還印了錦衣衛的手印和印章。
他面色驟變,嘴唇抖了抖,一顆腦袋像是撥浪鼓一樣瘋狂的搖著:“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是人偽造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一把將那幾張紙撕碎扔到一邊,跪在地上解釋:“父皇!您相信兒臣,這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兒臣沒有,這一切、一切全都是,全都是崔家乾的!都是崔家計劃的,和兒臣無關!和兒臣無關啊!”
“我們蕭家居然出了你這樣的不肖子!到了地下我看你如何面對列祖列宗!這大乾的江山交到你手中,我看遲早得改名換姓!”
在這件事上,宗室的人天然的就站在了仁武帝的立場上。
聽到璞親王的話,其他人也忍耐不住:“陛下!此等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之人,不堪為天下人表率!如果皇室子弟皆效仿,那我們將子不成子、父不成父,有違人倫,有悖法度!毒殺親父之事更是亂了三綱五常,令人震驚,請陛下即刻下旨,廢黜太子!”
這等動搖國本,廢黜太子的大事,按照往日裡絕對要遭到許多大臣和宗室之人的反對。
可今日看了那些證詞,那些隱藏在宮中和各府的眼線,簡直聳人聽聞,讓人色變。
此時無人開口求情。
只有東宮的屬官跟著顫抖,詹事府詹事站出來,小聲說道:“這中間,會不會有誤會,證據會不會····”
他想說是偽造的,可話到嘴邊才想起來這證據是陛下提供的,連忙嚥了下去。
仁武帝冷笑:“朕大病初癒,原本是不想大動干戈的,可既然你們心有不服,賊心不死,那就將此事公開審理。”
“文太醫,你先說。”
文太醫被點到名字,身子抖了一下,盯著文武百官的眼神,顫顫巍巍的將皇后娘娘是如何吩咐的他,在救治陛下的時候怎麼下手給說的一清二楚。
說完他連連磕頭:“可微臣心知自己是這大乾的一份子,並未朝陛下下手,微臣也不明白娘娘是如何斷定那日陛下會出事的,臣地位卑賤,不敢拒絕皇后娘娘,請陛下恕罪!”
仁武帝冷酷道:“拉下去處置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文太醫淒厲的聲音,從金鑾殿一直傳到了午門廣場上。
其他的宮女太監渾身顫抖,不等周明禮吩咐,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全都交代了。
其中有負責陛下衣物的,有負責仁武帝日常起居御用器物的,也有慈寧宮的宮人和坤寧宮的宮人。
這些人串通一氣,為的就是如何不動聲色不顯山不露水的鑽空子。
一個個說下來,太子和皇后意圖不軌的事情,已經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了。
站隊太子的那些人,一個個心如死灰,東宮的屬官更是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