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周明禮打斷,“我想先去京城,從太子幕僚做起。”
裴道真沒想到他是這樣打算的,瞪大了眼睛:“你可知,你這樣幹,要被人指著脊樑骨罵?”
周明禮堅定道:“我知道!但是學生已經想好了。”
高風險伴隨著高收益。
如果能得太子青睞,等將來榮登大寶,想抬舉一個人豈不是簡簡單單?
走平常舉薦入官的路,一輩子怕是連大朝會都沒資格上,只能劍走偏峰搏一搏。
周家的那群人,從旁支到他爹,都想踩著他哥的鮮血和他的尊嚴上位,做夢!
他要爬上去,將他們摁死在原地。
但是對老師,他有些慚愧:“學生卑賤之軀,不敢辱了老師的名聲,等入了京,學生不會打著老師名號行事。”
裴道真為人雖然瀟灑不羈,但卻不是孤身一人,背後還有整個裴家。
如今裴家的當家人是他的嫡長子,他的一舉一動也關係著裴家,自然不能意氣行事。
他沒說什麼不要緊的話,只皺眉說道:“太子門下,你只怕不好進。”
就算是做幕僚,那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秀才就能上門的,大把沒有門路的進士等著投名,他如何競爭的過?
周明禮笑了,“總要試一試。”
他們禹杭地區特產師爺,他報上來歷總能沾上幾分便宜。
裴道真最終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想法。
周明禮離開的那日,王學洲和老師一起來送行。
呂胖子哭的雙眼都紅腫了,“夫子,您就這麼拋下學生了?學生還沒考上秀才,學問也不到家,還沒學到多少東西,您怎麼就突然離開了呢?!嗚嗚嗚~~~”
王學洲看他這樣,覺得夫子彷彿不是換個地方生活,好像是沒了似的。
他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你閉嘴!”
呂大勝反手抓起他的袖子,眼淚鼻涕全抹了上去。
看著兩人在那邊打鬧,周夫子要離開的憂傷淡了一些,他看著裴道真說道:“多謝老師幾年來的教誨,學生時時刻刻銘記於心,等學生安置下來,就寫信給老師留下地址,有什麼吩咐,儘可送信過來。”
裴道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叮囑道:“不可貪功冒進,腳踏實地穩中求進。我知道你想把周家的人都按在那裡,但你周家底蘊淺薄,不值得你大費周章,一切以自身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