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跟幾個老農聊天,不遠處走了一個小姑娘,挎著大籃子,穿著明顯肥大不合身的衣服。
“那是誰家的孩子?”顧道指著小姑娘問道。
“我家的妮兒,來送飯的。怕生!”一個老農說著,朝著小姑娘招手。
小姑娘這才走過來,黑乎乎的臉蛋,低著頭有點怕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明顯是大人穿的。
“拿過來,我看看你們吃什麼?”
顧道伸手拿過籃子,發現裡面是半籃子窩頭,一罐子粥,難得還有個酒壺。
掰了一塊粗糧窩頭吃一口,一股原始的糧食香,粗糲喇嗓子。
看顧道吃這樣的食物,就連崔臻都驚呆了,尤其是看顧道因為吞嚥,臉憋得通紅。
嚇得她趕緊找水,卻見顧道開啟老農的酒葫蘆,灌了一口下去。
噗……
全都噴了出來。
“你孃的,這是醋啊,酸得我腦門疼!”
老農嚇一跳,起身就要跪下。
“侯爺,這是果酒,酸澀得很,家裡窮不敢用糧食釀酒。”
顧道拉住他,又試探著喝了一口,憋了的臉通紅,才把一口酒吞下。
“這窩頭,一天吃幾頓?”顧道問道。
“回侯爺,幹活的能吃上一頓,其他時間都是喝稀的。不幹活誰敢吃乾糧啊!”
顧道舉起手中的粗糧窩頭,給身後的人看看。
“看到沒有,這東西放在諸位的家裡,狗都不吃吧!
可是對他們來說,就這粗糧都不是誰都能吃上的,只有幹活的才能吃。”
“半年糠菜半年糧,這就是好年景了。”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老百姓這麼苦。
就算知道,心中也是不屑,他們天生賤種,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