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沉吟。
“此處飛昇非飛往仙界、虛空。乃大自在,無所不往之意,其虹光所至,便是飛昇之地,成仙之池。至於羽化,羽化無形,人身便介乎有無之間。”
“有無之間?”
“今時今日,你身上可會有皮屑,頭上可會有頭屑?”
“自無腌臢。”
梁渠搖頭。
常人修行至狼煙,便不再有代謝意義上的脫髮,體表少有異味,修行至狩虎更是如此,體表油脂不會混雜灰塵變作髒汙。遑論如今臻象,不去亂七八糟的地方沾染臭氣,三月不洗澡,不換靴子,亦是乾乾淨淨無異味的。
“不髒不汙,幾若仙人,然如此仍是肉體凡胎,以聖賢書上所言,羽化便是徹底褪去凡胎肉殼,由諸般道韻、萬千霞光、無邊雲霧匯聚作無相真身,既可輕若無物,又可重比千鈞。”
梁渠聽出言外之意。
“老師亦是從書上獲知?未有確鑿定論?”
越王失笑。
茶霧嫋嫋。
他起身緩步窗前,紅霞籠罩。
“登高望遠,登高望遠,人登有多高,自望有多遠。本王人仙面尚未見過幾回,上哪去獲知化虹風采?僅能從古籍上觀摩一二罷。倘若今生有幸,你能見到不一樣的光景,記得回來同我說上一說,也便心滿意足了。”
梁渠不欲信誓旦旦,以顯好高騖遠之態。
“定不會忘記今日所談!”
頓了頓。
“我朝真有人仙?”
“有!東海有鯨皇,我人族自有人仙,不止大順、北庭、南疆皆有,可以確定一點,我人族武道之昌盛,遠邁妖族!”
熱血上湧。
澎湃心潮。
“如何可見?”
“成聖封王。”
“……”
梁渠無話說。
簡言以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