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稍作斟酌,試探言:“地覆天翻日,龍爭虎鬥時?”
“哈!”老蛤蟆渾身一顫,爪趾舒張,從山頭上翻身跳下,落到身前,拍擊梁渠肩膀,“天下大澤知我者,梁卿是也!”
“天下鴻運一石,蛙公獨佔八斗,莫非蛙公又聞到了腥風血雨?陰謀詭計?準備再一次拯救世人於水火之中?”
老蛤蟆神色肅穆:“不瞞梁卿,我在大澤有條路,風險大了點,不過收益很高,你三我七,怎麼樣?”
有生意?
梁渠本以為今年年前不會有什麼大事,每日點個卯,看看河墩,大劇院建設進度,等到朝廷的玄黃長氣便算完事,也不太糾結三七之分,無中生有便是賺。
搓搓手。
“是何生意,蛙公且先說說看。”
老蛤蟆伸爪一指:“老夫掐爪一算,機緣正在大澤之東!”
“大澤之東?”梁渠皺眉“東水域?蛇族老巢?”
“然也。”老蛤蟆搖頭晃腦,“故而風險頗高。”
何止是高。
昔日江淮大澤,攏分五部。
中庭龍君,東蛇、南蛙、西龜、北魚。
龍君消失,東蛇同北魚聯手,致使蛟龍入住龍宮中庭,原先棲身的東水域,大半讓給北魚王,小半蛇族自留。
據傳東水域是整個江淮大澤中,最為譎詭之地。
進之則迷的迷魂灣、觸之則腐的冥毒沼池等凶地險地有數個之多,沉船無數,生態環境迥異,連帶東域的修行者都有些不太一樣,畫風近似於南疆。
故而梁渠始終未曾有涉足之念。
平日去往入海口,南至西至北,全繞路而行。
他暗感棘手,又覺老蛤蟆不會無的放矢。
“蛙公可知曉是何機緣?”
老蛤蟆甩動腮幫,仰頭嘆息:“蛙力亦有窮盡日。”
“機緣有多大?”梁渠換個問法。
老蛤蟆沉吟少許:“比觀摩天地異象大又應當不及收攏天地長氣?”
這是什麼機緣?
洞開玄光,同天地交感,梁渠福至心靈:“莫不是江淮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