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沉降。
精神迴歸。
一縷赤色長氣飄轉澤鼎,鼎底乾枯,淺淺一層藍液流轉。
一年一度,得自大自然的饋贈,睜開雙眼,梁渠第一時間望天。
金黃大日懸浮,空氣悶熱。
「頓悟這麼久?」
有赤氣而無雙日,證明此次觀摩夢白火,一舉橫跨了整個丙火日,是他修行以來,僅次於食氣的一次漫長閉關。
「是啊,確實挺久,一年多了都。」徐子帥坐在蓮葉上撫膝嘆息,「阿水你不知道,平陽府裡又有洪澇,因為你疏忽職守,已經被撤職,師父託了魏國公才免了牢獄,今年夏稅還是我幫你交的。」
「吹!」梁渠鼻孔噴氣,「天還熱,前後撐死三個月,現在是九月,而且平陽府免稅三年,哪來的夏稅,咦,狩虎了?」
徐子帥豎大拇指:「嘿,師弟好眼光!」
以四師兄天賦,梁渠毫不意外:「什麼時候設宴?」
「懸空寺回來不才辦過?」
「一碼歸一碼。」
「上岸請你吃兩個小炒,毛豆炒蝦仁,荷葉粉蒸肉,全時鮮,夠意思吧!」
無端胡扯。
梁渠環顧四周,寶船停靠,蛙王挺個肚皮呼呼大睡,除開它,只有大胖和二胖陪同入定,越王、老和尚乃至懷空幾人全走光。
自己比較慢?
「看,只有我在等你,你的好媳婦都走了。」
「今個到底啥時候?」
「八月底,諾。」
黑影一閃,梁渠接過徐子帥拋來的銀鏡,一張膚色比小麥色略深的人臉映出。
黑了。
黑很多。
黑不是損傷,是面板面對陽光的自我調節,以更好的適應環境,故而宗師變黑並不稀奇,蓮葉上露天曝曬兩個月無視嘲笑,梁渠讓獺獺開從船上拿來筆記本,自己埋頭書寫。
徐子帥也不打擾。
待書寫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