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
側房內傳出微響。
少頃,木門敞開。
龍娥英邁入廳堂。
梁渠放下毛巾:“吵到你了?”
“不曾,只是算算時辰,長老該上朝了,便起來看一看,莫出了差錯。”
“如何?”
龍娥英上下打量,輕輕點頭。
“不錯。”
等上半天,沒有其他話語。
“行吧……”
龍娥英目露思索。
……
樹梢掛上冰稜,滿地霜雪咯吱作響。
河邊起伏的浪濤擠碎薄冰,半乾半溼的花紙沉浮消失。
積水潭同皇宮內的太液池隔牆相連,皇宮內四季如春,故積水潭哪怕天冷亦不太容易結冰,但離得太遠,偶有例外。
噗!
梁渠勾住馬鐙,彎腰拾起一塊圓石,斜手丟擲,整個石塊疾馳到潭面之上,無數漣漪串作一線,直至消失進濛濛薄霧。
“梁大人真是閒情逸致,上朝路上有心思打個水漂。”
“咳咳。”梁渠坐直身子,尷尬回頭,“徐叔?”
徐文燭挑開簾子:“怎麼不備一輛馬車?”
“太麻煩。”梁渠策馬來到車轎旁,相伴而行,“攏共來帝都沒幾天,何況我才從五品,平時上朝輪不到我,回頭全得荒廢著。”
“如何,緊不緊張?”
“緊張?有什麼緊張?”梁渠腦袋轉動,“此前上過午朝大典,想來同早朝沒什麼區別,站著不動就行……”
“裝傻!”
徐文燭嗤笑。
梁渠心頭一跳:“不知徐叔問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