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柱下,獺獺開面容扭曲變化,一會苦大仇深,一會咬牙切齒,一會惶恐害怕,愣是不把爪子從玉柱上拿下來。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三個呼吸……
日晷長影緩緩推移,鄉民心驚肉跳。
這……
“不會真讓一頭江獺得了牌子吧,我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似乎一語成讖。
四分之一刻鐘僅差一兩個呼吸,旁邊軍漢幾乎要伸手去拿銅牌。
恰於此時,獺獺開渾身一顫,暈暈乎乎地癱倒在地。
呼~
現場響起低低的呼氣。
幸好。
銅牌者捏捏腰間沉甸甸的,依舊分量十足。
讓一頭愚蒙野獸競比過去,不如轉身跳江。
軍漢抓起獺獺開的後頸,拖進樹蔭。
畫藍血印記的主薄掌託硯臺,手持毛筆,面對長滿黑毛的江獺束手無措,琢磨片刻,往它鼻頭上輕輕一點。
不得二測。
“居然堅持那麼久,怪厲害啊,咱們河泊所能不能訓練一支江獺部隊?”柯文彬側頭。
江豚規模一旦起來,跨境對敵,水下巡邏,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那是水下,人仍得生活在岸上,許多事情多有不便。
正好江獺有爪子,能上岸做許多江豚做不了的技術活。
“不大行,朝廷早試過,江獺太兇,收服是能收服,得精怪裡比較聰明的,單阿水這樣一個或一家,勉強能指揮著辦點事。”
冉仲軾指向獺獺開道,“往後繁育出來的下一代,逮著機會就逃。兩窩湊一起,第二天起來,必定慘死一窩,根本無法整合規模。
再者,普通精怪訓練起來非常費勁,根本做不到阿水那樣,輕鬆指揮江獺開船的地步。”
“阿水到底怎麼養的……”
六月一十八。
辰時。
天舶商會門前車馬駢闐。
梁渠遞上請帖,領龍炳麟,龍娥英進入天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