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繩堆消失大半,項方素飛至約莫七八百米處。
柯文彬手腕一繞,牢牢纏住長繩,讓整個風箏遠遠綴在青舟後頭。
迎著盛大陽光,梁渠眯眼凝視。
見風箏穩定,天空中的項方素有所行動,他抓住金屬桿,一個鷂子翻身,落到巨大風箏的背面,抬手抓起一根控制方向的長繩。
左邊一拉,風箏左斜,右邊一拉,風箏右斜,好似控制一頭菱形巨鳥,暢遊天空!
放風箏方式過於新奇,吸引來大批其他船上武師。
一傳十,十傳百,頃刻間,幾個衙門的人全來到甲板上觀望,譁然一片。
“那是誰的部將?如此勇猛?”
“我認識,河泊所的項方素!”
“真會玩。”
“我也想玩……”
甲板上的柯文彬聽得周圍人議論,得意洋洋。
“江上風大才玩的起來,陸上不行,除非風箏造得更大,但太大不好放,死沉,骨架容易折。
這飛人的法子是我們從帝都過來的路上琢磨出的,當時手上沒材料,後來特意遣人做了幾套,用八方金作骨架,天黃布作面,又硬又輕,只是造出來後沒玩過幾次。
今個運氣不錯,風向沒怎麼變,老項蠻穩當的,正常一般要栽個幾次跟頭才能飛起來。”
梁渠以手遮陽,能聽見頭頂項方素的大笑聲,馮虛御風,玩得不亦樂乎。
此娛樂方式對正常人來說太過危險,沒有可行性。
可對狼煙武師……
幾百上千米摔下來,不得青一塊紫一塊?
興許外頭動靜鬧得實在太大,徐嶽龍從二樓窗戶探出身子,正想說話。
視線順著柯文彬手頭的繩子一路往上,瞧見了天上的項方素,眉頭一挑。
“你們搞什麼?空中飛人啊?”
“啟稟提領!我們正在偵查敵情!”柯文彬一本正經,“站得高,望得遠,項方素是咱們河泊所青舟大隊的第一飛翼斥候!盡忠職守!唯望提領挖掘下屬優點,舉賢不避親,好早日擢拔!”
徐嶽龍:“……”
歡樂間,一艘青舟迎頭趕上,船頭一褐衣青年高聲喊喝。
“喂!有沒有多的!借個給我們也耍耍!”
“我不叫喂,我叫柯文彬!”
“誰還不認識誰?痛快點!”
“有是有,三千兩一個,買不買?”
“滾蛋!你吃我家的金雞蛋都沒找伱要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