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若來擺架子,山下就該直接叫你。”
“梁大人真是勤政為民,下官慚愧。”
盧新慶喘著氣打量柴石橋,嗤之以鼻。
他當水匪頭子,手下人也這樣恭維。
馬屁精。
黃山上營地密密麻麻,大半住的行軍帳篷,間或能看到幾個木板下燃燒的篝火堆。
經過幾個帳篷還能聽到鼾聲。
幾個守夜鄉人見到柴石橋主動上前問好。
梁渠一一看望過去。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經久不散的臭味,大多來源於排洩物。
掀開帳篷,汗臭,腳臭湧出,還有一股長期浸泡在水中的腐臭氣。
許多人根本沒有睡著,互相依偎著坐在一旁,面色蠟黃,整體呈現出一種萎靡狀態,更有的不停發抖。
眼下是八月末,九月初,天氣並不冷,甚至能說熱,但他們還是發抖。
一對夫婦抱著兩個呼吸粗重,臉色發紅的小孩,低聲安慰。
梁渠掃視一圈,望見角落裡的其他家庭,放下簾子。
沒人知道,梁渠等人離開沒多久,軍帳中懷抱孩子的男人摸了男孩額頭,面露驚喜。
“孩他娘快看看,是不是退燒了?”
一旁的女人趕忙伸出手,在自己與男孩的額頭間反覆體會,緊接著摸向另外一個小女孩,大喜。
“全退燒了,全退燒了!老天保佑!河神保佑!”
另一旁睡著的兩個漢子,粗重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舒暢。
類似的事情在其他軍帳內時有發生。
一股無形力量正驅散開籠罩在黃山上的病疫之氣。
梁渠探查災民情況,驅趕水瘟,柴石橋也在小心打量梁渠。
越瞧越覺得年輕,望之不過二十上下,竟然騎著長鱗的龍血馬,官居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