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飛龍湯還燒不?沒宰呢。”
張大娘從牆外冒出頭,她一手掐住飛龍翅膀,一手提溜尖刀。
適才正好燒開水要燙毛,聽得廳堂裡一陣嘈雜,說什麼哪裡發大水,旋即東家騎馬出門,話也沒留一句。
廳堂裡唯一留下來的範興來想了想,整治洪水估摸著一天兩天辦不好,老和尚又不吃葷。
“養著吧。”
“咯咯,咯咯!”
死裡逃生的走地飛龍顫動翅尖,試圖掙扎。
張大娘抬起刀背往雞脖位置摩擦幾下,駭得雞頭直打顫。
“多活你兩天!”
滂沱大雨。
澤面濛濛一片,岸邊葦葉低垂。
赤山踱步停下,鐵蹄踏擠出石板下的泥水,順著縫隙湧出幾道波紋。
梁渠回頭遙望,已不見顏慶山等人蹤影。
他們的馬沒梁渠的快。
顧不得等候遲來的手下,梁渠跨步間進到府衙。
天光昏暗,幾層小樓垂下大片陰影,地上青石板浸潤雨水,變成青黑色的瓦片色,整個中庭空空蕩蕩。
來的人不多。
河泊所府衙位於平陽縣與義興鎮沿河中央,梁渠離得近,訊息知道得快,算是最早一批趕來。
爬上樓梯來到冉仲軾書房,裡面空空如也,再上一樓,去徐嶽龍書房方尋到憧憧人影。
整個書房站有十好幾人,忙成一片,多手忙腳亂。
冉仲軾手腕不停,正在起草冊頁,頒佈命令,調配物資。
此次發大水著實令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對剛來此地的河泊所官員。
“水報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