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查清的照單全收,梁渠硬塞給範子玄十兩銀子。
下屬給上司送,地方官給京官送,同僚互送,同年、同鄉互相送其實是很正常的風氣。
不必畏如蛇蠍,怕人抓小辮子。
反倒是不收,放在範子玄眼裡或許就變成看不上他,生出別的心思來。
只是十多兩銀子太貴重,範子玄又不是個和查清一樣有家底的,梁渠少受點,吃個幾兩銀子的便宜,意思意思。
“梁大人真是……既然如此,下官受領了。”
範子玄人不笨,眉開眼笑地離開了,覺得自己一個晚上沒白忙活。
一個時辰裡來兩個,梁渠估摸著後面還有,也不回臥房,讓張大娘拿上飛龍去燉湯,再讓範興來取點陽羨雪芽來嚐嚐。
翠綠茶條在沸水中舒展葉片,析出淡黃色的香茶,整個廳堂內洋溢起茶香。
梁渠小抿一口,味道確實不錯,比原來家裡備著待客的茶葉要好上一些。
怕是和查清說的五六兩一斤對不上。
茶香瀰漫。
半個時辰後,大門鐵環再度扣響。
“誰啊。”
“顏慶山,顏崇文,朱春橋、季有東前來拜見大人!”
好嘛,攏共三位河伯全到齊!
範興來開啟門,四人穿過影牆,見到廳堂內左手位上的梁渠,齊齊躬身行禮。
“下官,拜見梁大人!*4”
“興來,倒茶。”梁渠吩咐一聲,再看向熟悉的四人,“不必拘謹,坐。”
顏慶山等人聞言,按照顏慶山為首,其餘人依次的順序找位置坐下。
四人屁股不敢坐滿,只沾道椅子邊,彎曲膝足,見範興來過來倒茶,忙道謝接過茶盞。
說來尷尬。
梁渠一口拒絕四人遞來的投名狀,以為不會有交集,結果兜兜轉轉幾人又回過頭來當下屬。
若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梁渠被四人打臉,那也對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