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趙學元心知肚明,他們會被懲罰,更嚴厲的懲罰。
以往這群人能收到保護費,仗的是被欺負的人不敢吭聲,且有武師在時,基本都在武館外動手。
底層人自卑慣了,生來懼怕高低位的人,被盧廷材的話術一騙,更不覺得高高在上的武師會幫助他們。
大部分人吃了虧,都不會想著去報官罷?
仗著騙打套路,盧廷材幾人無往不利,沒想到如今卻碰到兩個硬茬,對一個老學員主動下狠手,上來就是一磚頭。
就是不知道,這同鄉的最後一個學徒,骨頭是硬是軟。
趙學元很好奇。
此時的盧廷材等人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可年輕人血氣上湧,哪管得上那麼多。
事情基本是瞞不住的,現在他們破罐子破摔,要了一個更狠的價,像是窮途末路的眼紅賭徒,比任何時刻都危險。
區別是李立波和陳杰昌還被埋在鼓裡。
沒去提醒,大家都在看好戲。
黃土夯實的演武場被油燈照得一片橙黃。
梁渠起身,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板壁上,微微閃動。
李立波與陳杰昌忍不住抬頭,看見梁渠伸手遞出一個油紙包。
“拿著。”
“這是......”
“拿著!”
花壇裡的蟋蟀噤了聲。
李立波與陳杰昌伸手接過,感受著油紙包內的溫熱,猜到裡面是食物。
梁渠轉身朝演武場中心走去。
所有人投來目光。
梁渠環視左右。
他從來沒來過這裡,更沒享受過如此矚目的待遇。
累,
真累。